燈光正下方的手術臺及其四周灑滿了鮮血。
干涸的血跡和新鮮的血液融在一起、映襯著白光的畫面顯得異樣的瑰麗,又令人毛骨悚然。
金屬片影子也在這間房里四散零落到處都是,每一片都對應著一個人,此刻他終于知道這金屬片是從哪里出現的了。
至于其作用到底是什么,目前還不得而知。
他握拳將已然失去用處的金屬片影子驅散后,看到對面的墻角處還有一道門。
李原夜沒有在這個房間里發現存放器官的地方,那么更多的秘密應是藏于那道門之后了。
再次確認了一遍這個房間沒有其他機關之類的東西以后,李原夜自己也鉆了進去。
他本以為被關押的這些人看見他是怎么進來的以后會有很大的反應,一進來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而四下一片寂靜,眾人別說起反應了,壓根兒看都沒看見他似的,李原夜不禁一陣奇怪。
他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子面前蹲下,問道:“你還好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女子沒有任何反應。
李原夜蹙起眉,又轉向旁邊的一個躺在地上的男子,問了同樣的話,但男子也沒有絲毫反應。
兩人不僅聽不見他說話,甚至連瞳孔都沒有動彈一下。
“這難道是?”
李原夜擰起眉,他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在組織上課時老師提到過的關于破壞大腦神經的教學課程。
當時老師講述道,人腦的邊緣系統如果被用十分精巧的手法破壞,雖然身體各項技能還能正常運轉,但人本身將與真正的木偶無異,不會有任何表現反應。
也就是醫學所說的“植物人”。
但木偶人比植物人更可怕的地方在于,木偶人連本能性的神經反射都做不到,只保留了物質及能量的代謝。
對于他們組織來說,這種工作作用范圍甚小,所以也沒有具體教導,只有過展覽實驗。
而當時李原夜看到的被老師用于展覽的實驗體人類,不就和眼前所見的這些人一模一樣嗎?
“這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情………”
“如此可怕的事情,我居然完全沒有察覺……”
李原夜雙膝一軟單手撐地跪在地上,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
想他這一年里一直致力于懲奸除惡,卻還是讓眼前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發生了,那他這一年的時間里究竟都做了什么?豈不全是自欺欺人,全是白費功夫嗎?
“老專啊!你們可以效率一點嗎?老板今天可是要我們送二十個人過去,時間不夠啊。”
正當李原夜處于無盡自責狀態的時候,從那道門后傳來一個粗獷的大嗓門,聽腳步聲好像馬上還要過來這邊的樣子。
來得正好。
李原夜正是怒火當頭,待到那人將門打開之時,直接雙手一揮,數道影子循著白光的軌跡迅速前去把那人給捆得嚴嚴實實,讓其無法動彈分毫。
“我誒!這、這是干嘛啊!”
五大三粗的漢子被凌空釘在墻上的畫面任誰也無法想象,所以大漢自己此時此刻更是恐懼非凡,嘴里驚叫連連。
“你、你誰啊?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來人,快來人!有人闖基地!有人闖基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