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佳不斷掄起冰鎬，發瘋一般猛砸冰壁，連虎口被震得沁出鮮血也渾然不覺，整個人就像著了魔一樣。連聲音也透著詭異，變得機械、木訥，聽上去就像一個被操控的扯線木偶。
這哪里還是樓小佳的聲音？我頓感事有蹊蹺，霍然站了起來：“樓小佳，住手！”說著沖過去便要奪他手中的冰鎬。
黑斗篷的速度更快，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搶在我前面抓住樓小佳握住冰鎬的手腕。
“你他媽干什么！”
樓小佳怒吼一聲，震得冰洞內回音不絕。他猛然轉身，本想用冰鎬砸向黑斗篷，可手腕被對方死死扼住，只能用另一只手揮拳直打黑斗篷肋下。
此時，樓小佳臉上已不見平日里的憨厚率真，五官詭異地扭曲在一起，嘴巴最大程度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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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兩排暗紅色的牙床；眉毛劍一般斜插而上，額前青筋鼓脹凸顯；最可怕的是那雙眼睛，原本烏黑的眸子，竟隱約變成了綠色，流露出一點慘碧色的光，就像毒蛇的牙，腐尸的液，那顆嵌入冰壁的綠寶石。
見到樓小佳的樣子，我和老庫面面相覷，兩個人都不禁愣在那里，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黑斗篷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應仍一如既往的迅捷快速。他先是側身避過樓小佳一拳，與此同時，扼住樓小佳手腕的手突然發力。樓小佳手腕吃痛，不得不丟棄冰鎬，隨即大吼一聲，抄住掛在胸前的步槍對準黑斗篷。
“砰！”
槍聲響起，子彈幾乎擦著我的耳朵掠過。好在并沒人中彈，就在槍響前一刻，黑斗篷一個“鷂子翻身”已退至樓小佳身側三四米的位置。我這才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身后冰壁上的彈孔，緩緩轉回身盯住樓小佳：“你干什么！你他媽瘋了嗎？”
“擋我財路的都要死！”
樓小佳邪異的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猙笑，聲音低沉沙啞，令人脊背發涼。
“好啊，要是你連我這個班長都不認，就把我一起打死！”我怒吼著揮拳沖過去，真想一拳打醒這個小王八蛋。
我原以為他不過嘴上逞能，決計不會對我開槍。誰知道才奔出一步，他已冷笑著沖我舉起了槍口。
“砰！”
槍響的瞬間，我腦中轟然炸裂，比起精神上的震驚，更多的是心寒。
要不是在槍響同時，黑斗篷飛撲過來將我撲倒在地，就地滾開一兩米遠，這顆子彈說不定已要了我的命。
“王八蛋，你真對我開槍？”
我掙開黑斗篷，一臉憤怒地盯著樓小佳。
“我說過，擋我財路的都要死！”樓小佳冷冷一笑，徑自更換彈夾，拉動槍栓。
他所有動作都干凈利落，就和他剛才開槍時一樣，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已將我們徹底視作仇敵。
“瘋了，真的瘋了！”
老庫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起來，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和我一樣，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