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文不知道警方到底在懷疑什么,但是他發覺警方關注的要點似乎有兩處,一個是自己上午進入1208房做了些什么,另一個則是他所說的在經過1208房時聽到的呼救聲到底是不是真的。
蕭隊甚至拿出一份藥物研究報告,指著報告告訴謝承文,如果喝下這些藥物,正常人六十秒內就會失去意識,而感覺身體異常的同時,就已經基本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所以,云秀發現異常呼救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謝承文卻根本不在意那些,不管他們說什么拿出什么有力的證據,反正謝承文就一句話,我就是聽到了呼救聲,如果你們非說云秀沒有呼救,那么我聽到了她靈魂的吶喊行不行,反正這種東西不是應該你們去找證據么,謝承文就算不懂法律,他也不會傻得去自證清白。
于是人人都看出來這件事有問題,但是卻沒辦法讓整件事完美的解決。下藥的證據完全找不到,葉家的兩個人沒法定罪;安裝攝錄設備的人也毫無線索,謝承文的突然出現更是無法自圓其說,原本看起來簡簡單單的案子,結果卻直接進入了死胡同,每一條線路都被掐斷了,明明事實就在那里,可是通向真相的所有橋梁都是斷裂的。
一間臨時占用的客房內,蕭隊、于隊還有幾個得力手下正在開會。
蕭隊簡要的分析了案件進展之后,大家都有些沉默,煩躁的情緒不斷的醞釀積蓄著,一位干警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實在不行就這么提交給檢方,讓他們自己決定要不要公訴,至于受害者那邊...老實說,他們想做什么或許并不需要證據。”
“閉嘴,這種話是你能說嗎!”
蕭隊嚴厲的斥責手下,于隊眼觀鼻鼻觀心,練功練得正嗨屁,像是沒聽到某人的大放厥詞一樣,幾個干警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顯得比較沉穩的開口道:
“蕭隊,這個案子是案中有案,給云秀下藥的案情明了,只是缺乏物證,至于暗藏的攝錄設備,我們大可以另案處理,先將前面一個給結了。”
另一位點了點頭:
“我看不行的話咱們向法院申請搜查令,搜一下那個謝承文的家,現在最大嫌疑的就是他,不然根本就沒法解釋他是怎么知道云秀遭遇了危險的。”
眾人紛紛點頭。
于隊卻咳嗽了一聲道:
“蕭隊,我有一點疑問。”
蕭隊一頓,點頭道:
“于隊你說。”
于隊點了顆煙,用力吸了一口,眨了眨有些干澀發紅的眼睛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攝錄設備并沒有無線收發結構,是必須人工回收資料的那種攝錄設備,所以...”
蕭隊笑了笑,掃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道:
“你們知道差距了吧,你們眼里只盯著不合理的地方,然后企圖強行將幾個不合理的點勾連起來,卻忘記了每一個邏輯鏈和證據鏈都必須是完整的,決不能跳過任何一個環節,強行勾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沒錯,謝承文的口供是很可疑,但是我們卻根本沒法證明他在撒謊,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而這個誤會恰巧救下了云秀。我們不應該在意謝承文這個奇怪的口供,而應該將注意力放在攝錄設備上,這東西絕不會憑空出現,去查,從設備的每一個細節查起,弄清楚這東西是誰制造的,賣給了誰。”
眾人轟然應下。
警察們還在辛苦忙碌的時候,謝承文已經在隔壁客房內睡下了,警方沒有拘留他,這姑且算是軟禁吧。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謝承文已經徹底糊涂了,根本沒法掌握事件發展的狀況,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應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咬住一開始的說辭,至于其他的供述那都是事實,謝承文一點都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