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文今天計劃的工作是裝開關盒,這活倒是不累,但是比較繁瑣。
一起工作的師傅們謝承文也不熟悉,只是稍微打了個招呼,大家就各做各的,偶爾管工會過來看看,不過看到謝承文的工作質量沒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就豎了豎大拇指走了,之后就沒怎么來看謝承文。
謝承文埋頭工作,內心卻不時的跟初心說話,其實就是自言自語,雖然這個樣子很像是神經病,但他其實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能坦然面對初心暫時不在這個事實,防止內心中出現過大的情緒波動,畢竟,他也不知道小初心會什么時候回歸。
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星期?幾個月?或者...幾年呢?
謝承文每次想到這里,都不由自主的心尖直抖,那種不愿意接受現實的憤怒情緒就會蠢蠢欲動,每次都不得不深深的吸氣,然后回憶著刻在靈魂中的,與初心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才能勉強將那些負面情緒驅走。
老和尚曾經跟謝承文說過,越是專注于靈魂,越是容易生出心魔,別指望修行的越強大,就越能壓制心魔,事實上,心魔也會變得越發強大,佛與魔本就是一體兩面的。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由于開關插座眾多,加上每安裝完一組還要打線頭并進行導線絕緣性檢測,謝承文的工作進度慢了下來,一整天只完成了大概四分之一的總工作量,對此,謝承文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跟地板和墻面施工比起來,自己只要比他們快一點就行了。
至于浪費工時的問題,謝承文現在沒那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小初心什么時候回來。
放工離開的時候很巧又碰到了顧芷青,這次兩人只是點了點頭連話都沒說,當然了,主要是謝承文沒啥心情說話,而顧芷青則是因為身邊還有個時尚女郎,看樣子似乎是她朋友,所以她完全沒有主動開口與一身汗臭的謝承文打招呼的想法。
與顧芷青一起的那個時尚女郎更是對謝承文一臉的嫌棄,電梯外就躲得遠遠的,進了電梯干脆用手捂著鼻子,用屁股對著謝承文。
出了電梯,那女郎拽著顧芷青飛也似的跑了,臨了還沖謝承文甩了一聲鼻音濃厚的冷哼,盡顯其白富美的高貴風格。
謝承文扯了扯嘴角,一臉無所謂的拎著工具箱走出了大樓,這時口袋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謝承文奇怪的掏出電話:
“死胖子,啥事?先說明,我今天沒空。”
“老謝,出事了!”
何貴友的語氣出奇的凝重,謝承文雙眸一縮,身上彌漫的散漫氣息頓時消散,一股子凜冽的氣質悄然逸散出來。
“什么事?說清楚。”
“班長出事了?不是,一開始是班長的兒子,昨天晚上,班長打電話問我認不認識警察局的人,說他兒子斗毆傷人,好像挺嚴重的。”
“然后呢?”
謝承文走到路邊,將手里沉重的工具箱放下,神情鎮定的問道:
“后來,我就找人了解了一下,班長兒子那事是挺嚴重的,初步驗傷可能是輕傷,弄不好可能要判刑,至少也是拘役。我將情況告訴了班長,后來班長也沒再找我,誰知道今天一早就有警察過來找我取證,說是班長重傷了他的妻子,現在他老婆還在醫院搶救呢。”
謝承文怔住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道:
“終于還是發生了啊,那班長現在怎么樣?”
“不知道啊,這是刑事案了,我根本見不到班長,也問不到消息。”
謝承文又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辦法,你再打聽打聽消息,我也問問認識的人,如果需要的話,我們給班長找個律師,再多的,我們也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