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長也咳嗽了一聲道:
“謝先生,法律不支持感情附加之類的,就算這手鏈極有紀念意義,對于曉嵐同學來說非常珍貴,也不會被視為具有普遍認同的價值。”
謝承文沖著張校長一笑:
“張校長的學問不錯,不像某個不學無術的人,不過,我說的價值并不是這種價值,而是真實存在的價值,是被普遍認可的附加價值。”
黃媛媛有些不淡定了,難道那條手鏈真的是具有極高價值的?莫非是古董?
黃媛媛狐疑的看了兒子一眼,有心問問兒子那條手鏈有什么特征,卻又不好當著謝承文面開這個口,那樣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沒信心。
“哼!就算那條手鏈是個古董又如何,我們家又不是賠不起!”
“這不是賠不賠得起的問題,黃女士,你這話就是不懂法律了,這是事件的性質問題,錢當然也是要賠的,牢也是要坐的。”
黃媛媛一口氣憋住在胸口,整張臉都憋紅了,這人怎么這么惡毒,真是瘋狗一樣的爛人,咬上一口入骨入髓呀!果然,跟那個瘋子一樣的女孩都是一路貨色,自己怕是惹了一群瘋子啊!
有心想要罵回去,但是黃媛媛卻忽然心虛了,她倒不是真的相信了謝承文的說法,而是被謝承文的狠毒給嚇住了,所謂穿鞋的怕光腳的,顯然,自己面對的就是一群光腳的,惹不起,惹不起啊!
謝承文笑呵呵的看了看沉默的眾人,然后向于曉嵐伸手道:
“曉嵐,那條手鏈呢?”
于曉嵐趕緊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首飾袋,拉開拉鏈,將斷成了三截的手鏈遞到了謝承文的手里,盡管謝承文已經說過這條手鏈并不那么重要,但是看到這條損毀的手鏈,于曉嵐還是心尖都疼的直打顫。
謝承文攤平手掌,讓眾人看了看手里的手鏈:
“這條手鏈價值極高,李文軒同學是在知情的情況下意圖進行搶奪,正常人都知道,這明顯是在犯罪,至于曉嵐后來對李文軒的傷害行為,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財物所進行的正當防衛舉動,所以我們正式決定將這件事進行報警處理,張校長,林老師,這是重要證物,請你們做個見證。”
李文軒嚇得臉都白了,別人或許對謝承文的話不以為然,但是李文軒卻信了個十足,因為他完全不懂法律。
“媽,媽,我不要坐牢,救我啊,媽!”
黃媛媛回過神來,拍著兒子緊緊抓著她胳膊的手安慰道:
“別怕,文文,根本不可能坐牢的,那都是他嚇唬你的....文文,他說你知情,那你事先就知道這條手鏈價值極高么?”
后半句當然是咬著兒子的耳朵問的,李文軒剛想搖頭,但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媽,媽,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啊。”
“你這傻孩子,怎么這么沒用,將來還怎么繼承家業啊!你真的事先知道這條手鏈價值極高啊?”
“我,我還以為他們吹牛的,媽,救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他們在吹牛!嗚嗚...”
李文軒越說越大聲,最后徹底失控了,直接哇哇的哭了起來。
這事好像變得越發的神奇了,這個轉折到底是怎么產生的?難道那條看上去一點都不起眼的手鏈真的價值極高?問題是,現場沒有人能確認這點,果然,大家還是太無知了。
可是,這么一條價值極高的手鏈怎么會在于曉嵐手里,于曉嵐又怎么會隨隨便便將手鏈借給別人?這不合理呀!
眾人一臉的蒙蔽,都下意識的將視線轉向了謝承文。
只有于曉嵐此刻最為清醒,她發現了一件很神奇也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大家怎么就那么容易被謝承文的三言兩語給說服(忽悠)了呢?當然,謝承文說的的確是事實,可是,事實有時候并不代表真理,真理往往握在強權的手中,這個道理于曉嵐還是懂的。
所以說,難道謝承文能夠潛移默化的影響別人的想法?!這就有些驚悚...不,驚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