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某人坐在椅子上,安然的樣子,微微仰起頭,嘴角噙著微笑,不說其他,在山窮水盡的關頭還能如此的淡定,光是他這份氣度和涵養,謝承文就覺得值得自己學習。
“為什么不呢?”
黃某人的嘴里蹦出這么一句話,然后他那輕蔑的目光掃過云無爭以及他的兩個手下,最后似笑非笑的落在謝承文的臉上,至于謝承文身后站著的嚴鈺玲,從頭至尾黃某人連看都沒看一眼。
“蛤?”
謝承文配合的露出了一句驚訝的疑問句,云無爭見狀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對謝承文這個戲精也是無語了。
黃某人卻十分開心有人給他配戲,于是笑瞇瞇的坐直了身體,將視線從謝承文臉上轉到了云無爭的臉上,臉上的神情從興趣盎然變成了滿臉的鄙夷。
“不是我自夸,在京城,只要我能擺平了謝道友,你云部長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對不對,云部長?”
云無爭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兩個手下的臉卻騰地紅了起來,這兩個關公臉都是給羞的,看他們氣得如同兩只蛤蟆一般,黃某人笑的更開心了,連他身邊一直沒出聲的兩個壯男也不由得抿嘴笑了笑,同時,沖那兩個某部門特工甩了一堆鄙夷的小眼神過去。
謝承文見狀不由得也覺得挺好笑的,至于云無爭,此刻心里肯定充滿了無奈和委屈吧,蜀中無大將,才會被人當面羞辱啊。
稍微想想就能明白黃某人真沒有說大話,以黃某人的實力,云無爭以及他的手下別說拿下他了,連他身邊的兩個手下能不能拿下都兩說。
至于調動在京城的各大勢力門派中人幫忙,那根本不可能,他們這些人在背后悄悄使壞占便宜可以,但是讓他們出面對付黃家是不可能的,他們也是要臉的,拍幾個門人弟子給某部門當差還可以,親自上場做打手是絕對不行的,更何況對付的還是黃家這種地方勢力。
這里面有個講究,或者說江湖規矩,是由很久之前的江湖各大門派勢力共同約定的,那就就是不能進行大規模的門派傾軋,除非被定性為邪道勢力,否則毀家滅門的行為是堅決禁止的,如果此例一開,江湖就是一片血雨腥風了。
由此延伸開來,幫著執政掃滅一個門派勢力,就算不會被大家群起而攻之,也會被圈中勢力鄙夷抵制。
也正是因為這個江湖規矩的存在,云無爭的工作才那么難開展,想要用遠交近攻,拉一打一的辦法對付這些傳統門派相當困難,雖然他們未必多么團結,但是卻都不笨。
因此,云無爭布置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找圈中的勢力打頭陣,必須由他們部門將黃某人這個大BOOS解決了,那些假模假式的門派勢力才會上來分尸食腐,一起推掉那即將倒塌的黃氏家族大廈。
反過來說,如果云無爭今天沒能拿下黃某人,那么一切都休提,甚至云無爭的威望將會受到巨大的打擊,由此導致去職也是可能的。
而讓執政丟盡臉面的黃家,大不了卷包袱走人,全身全尾的搬去境外就是了,反正他們在國外本來就有些經營和準備,狡兔尚且三窟而況人乎?
要不是黃某人沒有預料到云無爭這么剛,真的敢冒著丟官去職的風險拿自己開刀,也不至于有今天的危局。
但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黃某人并未喪失一搏的勇氣,雖然將要面對的是彗星一般崛起的謝承文,不過有生之年能會一會傳說中的天選者也不錯。
云無爭黑著臉坦然點頭:
“沒錯,而且如果你翻盤成功,我肯定要擔責,此后你們黃家被禮送出境,而我,大概就要提前養老了。”
黃某人哈哈一笑,略為贊賞的掃了云部長一眼:
“云部長的胸懷讓人敬佩,但是咸魚尚且想要翻個身,更何況我呢?能當人上人,誰愿意屈就人下摧眉折腰。”
“言重了,不過是服務人民罷了。”
“呵呵,這漂亮話就不必說了,自己信么?”
云無爭認真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