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我們在這里歇息片刻,再繼續趕路。”走在最前頭的公子哥捏著手中的折扇,那折扇看上去造價不菲,應當出自大唐的某位名家之手,扇子的尾端還掛著一塊大拇指大小晶瑩剔透的玉佛。
這話是對其中那個粉衣小姑娘說的,那靜兒丫頭眨巴兩下眼睛,露出兩個小酒窩,醉人一笑,然后說道:“宇哥哥,都聽你的。”
另一側的青衣小姑娘,有些不開心地瞥了靜兒兩眼,嘟著嘴低頭,心中可能在咒罵這個以前的好姐妹,真是個狐貍精,以前咋不曉得這小妮子,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走在最后頭的車夫和瓜農,原本胡亂地打量著客棧的周圍。
突然,那瓜農的身體一滯,雙目瞪得圓鼓鼓的,他的目光赫然瞧見了沖著他露出陰險笑容的周子恒,對于郭小九,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車夫對郭小九很熟悉,所以,感覺到瓜農的異樣之后,他最先注意到的是正面他們的郭小九,然后才是那個擺出極為別扭姿態回望的周子恒。
兩個人隱藏得極好,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小聲嘀咕了幾句,腳下步伐不敢有絲毫停留,緊隨著前方的三人而行。
一行人走得不快,在小二匆匆趕回來之后,他們才剛走到客棧的門口位置,客棧老板笑臉相迎,問出了一聲:“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呵!”那公子哥就先叫他宇公子,只見他打開扇子,搖動了幾下,仔細看去,那扇子上刻的,恰巧就是此時紅遍了帝都的《翁袍》!
他晃了晃袖子,在客棧內隨意地打量幾眼:“晚些還要趕路,就不歇息了,來兩桌你們這兒最好的飯菜!”
這位宇公子出手極為闊綽,伸手在袖子里一掏,就是一錠銀子遞了出去。
客棧老板和小二的眼睛都看得直冒金星,心中暗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遇到些人傻錢還多的主子,可惜,這一隊人只是暫且歇息,若不然,……
老板的心里默默地盤算著,要不要等下在路途中把這幾位給辦了呀,反正已近是傍晚時分,等到夜色之中動手,月黑風高的,奪了銀錢,搶了姑娘,剩下的都給拋尸荒野。
于是,老板留了個心眼,對著小二做出了幾個怪異的手勢,就吩咐小二下去忙活去了。
一行人自己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離郭小九他們并不算遠。
宇公子很健談,也只限于叫靜兒的粉色丫頭,他與靜兒單獨一桌,剩下的三人另起了一桌。
另外的三人就坐在宇公子旁邊的桌子上,青衣小姑娘嘟著嘴,時不時地往宇公子那邊瞅幾眼,有些生氣,為啥自己不生的更好看一些,這樣子不就輪不到靜兒那個丫頭搶了她的風頭。
沒有把心思放在閑情愜意上的車夫和瓜農,時不時的偷偷往角落里瞧上幾眼,又交頭接耳的小聲攀談幾句,別說其他人,就連青衣姑娘都聽得不太真切。
“你還要不要上去討個說法?你這么磨磨唧唧的,等下人家吃完,直接溜之大吉,你想找可就沒那么簡單嘍。”郭小九悄聲沖著周子恒嘟囔道。
“怎么會,我把他們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看到那位公子哥沒有,諾,就我前幾日跟你說的那位女刀客的獨子,只可惜,這位公子哥,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曉得是誰。”周子恒滿臉怪異地多瞧了那公子哥幾眼。
郭小九聽著不由一笑,仰頭灌了一口酒:“還是位極為風流的女刀客?可你堂堂洛陽世子,當真就瞧著他們吃完東西,拍拍屁股,從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主要是那小子,我打不過。”周子恒摸了摸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要不,你攔下那小子,其他人,我一只手都能應付的了。”
“嗨,我小師姑好歹將來也算是你洛陽王府的人,我肯定不能坐著看熱鬧不是,你盡管放心的去,出了事情我兜著。”郭小九伸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撫上刀鞘,目光極為不善的將恰巧瞧向他的那倆人瞪了回去。
“就等著你這話,仗義。”周子恒已經伸手握住劍鞘,準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