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打在他的臉上,他都懶得用手擦拭:“如果我會飛劍,今夜,你必死無疑。”
“小娃兒,可惜你不會不是!”皇甫睜開了眼,他沒有笑,這種大生大死,他的心中已經毫無波瀾,萬一下一刻郭小九在站起來,……
“所以呀,你能勉強活下來。”郭小九用最后的力氣,從腰間摘下了酒囊。
酒囊在顫抖的手中,隨意地潑灑而下,澆在了郭小九的臉上,和這雨水,一并吞入腹中。
之后將酒囊一撇,丟向了皇甫:“沒毒,請你喝的!”
酒囊落在了皇甫身側一臂之外,不知道是郭小九沒有掌握好力道,還是刻意不想讓皇甫喝他的酒。
皇甫沒有介意,他側過身,很費力地用手指勾過了酒囊。
直到酒囊握在了手中,又躺回到了原來的姿態,他這才沖著郭小九點了點頭。
一座城頭,兩個人,一壺酒,萬千雨幕,一場夜。
隴東城內,五百鐵甲衛再次來到了城頭之下,他們舉目吃力地望向了城頭之上。
在確定了已經沒有什么大動靜,領頭的將軍這才揮揮手,示意手下甲士可以攀上城頭。
五百鐵甲衛分做兩批,一批從東登上城頭,一批從西而上。
負責值夜的那些城衛,目睹了今夜城頭上的風云變幻,當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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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鐵甲衛再次來到城下,他們就趕緊溜之大吉了,走之前還不忘拿可憐的眼神,望著這群鐵甲衛。
眾多鐵甲衛登上了城頭,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躺在城墩上的兩個人。
城頭之上,滿是劍痕刀痕,一柄刀躺在郭小九身側,一柄劍隨意的丟在皇甫身外六七步。
還有一柄斷裂的木仗,丟的很遠,匕首不算遠,就插在皇甫身外的另一座城墩上。
皇甫將酒囊丟在了身后依靠的城墩之上,這些時間,他積攢了些許氣力,他知道郭小九也在積攢,所以,他沒有想著向郭小九出手。
“我要走嘍,改日再見嘍。”皇甫已經站起了身來,舉目望北,輕輕的拍打了幾下衣衫,只是早就被雨水濕透的衣衫,哪里能夠拍打干凈。
可能是之前喝過了酒的緣故,讓他又開始了咳嗽。
他只能始終捏著一袖捂在嘴側,只要活著,就會記掛她,既然記掛她,就得去見她。
所以,皇甫沒有理會那些鐵甲衛寒冷的目光,一躍下城頭。
五百鐵甲衛攔不得,因為領頭的將軍才剛剛登上城頭,沒有下達命令。
就算將軍下達了命令,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之前他們可是在城下看得清清楚楚,要拿下這兩個人,他們這五百鐵甲,今夜之后還能留下來幾個?
倘若那一劍,或者他們在趕來的途中,瞧見的那一番天地異象,任何一個再來一次,他們就將蕩然無存,五百鐵甲?一千鐵甲多半都是塞牙縫都不夠。
奇怪的是,皇甫下了城頭,郭小九卻只是拿起了佩刀,又撿起了佩劍,酒囊他沒有去取回,他望向城下的那道背影,輕輕搖頭。
如果皇甫知道,剛才的郭小九,哪怕是現在,他連從這五百鐵甲的目光之下安然離場都不能夠做到,甚至,哪怕這些鐵甲根本不動手。
城頭上有一個中年和尚,突兀地出現,站在了郭小九的身側,他手中也捏著一壺酒。
誰說和尚不能飲酒,他偏偏喜歡飲酒,還喜殺人。
“哼哼!”不空和尚皮笑肉不笑地也盯著那道背影,將酒狠狠地丟下了城頭,他很不開心:“還是來晚了一些,再來早一些,他就走不了。”
見到郭小九沒有答話,不空只能尷尬地摸摸腦袋:“你小子不錯,不愧和那位老頭子有些關系,果然出手不俗,你說你要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用出那一劍,叫啥來著?你說我們當時會是什么結果?”
郭小九這才微微轉頭,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將佩刀收回了刀鞘,又將大道劍費力地放回了劍鞘:“就算當時有那一劍,難道我能傷的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