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小子就不怕我捏斷你的脖子?”拎長刀的馬賊臉上露出了一絲兇狠意味,瞇起了眼睛,見到許大寶雖然膽怯,但并沒有把話收回去的意思,這才沖著他擺了擺手:“我自己有多少斤兩,我自己心里清楚。”
許大寶不由一笑,果然,他聽聞郭小九說,他殺了一名持著銅錘的馬賊,按照他了解的趙三爺,是萬萬不會把兄弟的性命看在眼里的,以前他沒錢沒權利,才像個孫子似的活著,現如今可不一樣了,之前在寨子里,也不是一次看見趙三爺對這兩位兄弟動怒。
今天他也就是來試探試探,一句話出口,起先心里還有些忐忑,現在,他可以肯定,有門能走。
他低聲地對著拎長刀的馬賊說道:“您覺得我當大當家的如何?”
沒有等拎長刀的馬賊開口,他急忙擺手解釋:“您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
“這周圍的馬賊寨子,最多的也就不過百余號人,現如今我們寨子實力折損一半,人心也不穩,我如果當了大當家,可以守住寨子,如果守不住,那時候您在拿了我的腦袋去邀功也一樣。”
說著,許大寶撓了撓后腦勺,若有所思:“而且,只要您肯幫我,別說守住寨子,就是把那個寨子的人吃掉,我也有八成的把握,到時候那個寨子的小娘們,仍您隨意挑選,銀錢也肯定少不了您的。”
“你小子憑這幾句話,就想要空手套白狼?”拎長刀的馬賊一臉的冷笑。
“您別不信,等下我會摘了趙三爺的腦袋,以前跟著老爺子的三當家,現在已經被我說服。”許大寶拍了拍胸脯,有了些底氣。
“以前,我在這漠北闖蕩,跟我爹學了不少東西,我爹老了,舍不得折騰,只想守著這一方天地,我不一樣,我還尚且年輕,我想帶著兄弟們,能在這漠北有些作為。”
“什么作為?”拎長刀的馬賊瞇起了眼睛,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許殺機。
“漠北所及,皆我寨中兒郎!”許大寶伸出了一只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嘭”的一聲,趙三爺的屋門被打開,原本就相距不遠,自然看得真真切切,拎長刀的馬賊有些驚訝,這才皺起了眉頭。
趙三爺的尸體,已經直挺挺地躺在了屋門之外。
拎長刀的馬賊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眸,之前的戾氣消散殆盡:“拜見大當家。”
“好!”許大寶急忙伸手扶住了拎長刀的馬賊。
整個寨子里響起鼓聲陣陣,一面白旗迎風飄在了望樓之上,獵獵作響。
那些慵懶的馬賊們,這才鉆出了屋子,有些受不了外面的亮光,用手遮擋在了眼前。
不一陣子,百余號馬賊已經站在了寨子里,一個個有些奇怪,難道別的寨子已經打過來了?要不然怎么會讓望樓敲鼓。
不等這些馬賊發問,就看到許大寶站在了趙三爺的屋門前方,他看著已經走出寨子的那道動人身影,有些不舍,可她終究不是自己的,也是自己這輩子可能都遙不可及的。
搖了搖頭,許大寶雙手負在了身后。
拎長刀的馬賊將肩頭上的尸體狠狠地仍在了人群前方,咧嘴一笑。
“三當家的!”許大寶沖著馬賊群里的一個約莫四十余歲的馬賊抱了個拳。
那個馬賊往前走了兩步,他感覺有些可笑,之前這小子的一句玩笑,誰能想到,這會兒竟然成了真。
他沒有敢繼續發呆下去,急忙雙膝跪地,行了個大禮:“拜見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