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口鮮紅的血液從郭小九的嘴角流下,染紅了他的半邊衣衫,哪怕受傷極重,可他仍舊很開心,因為今天他從三名入圣境界的高手聯手之下,活了下來。
這事情,他覺得足夠他吹噓一輩子,哪怕有一天,他不再是入圣境界。哪怕有一天,他已然遲暮。
他不知道那遠在萬里之外的一柄古劍,為何沒有到來,想來是那位老爺子始終認為,只是三名入圣境界而已,還勞煩不得他老人家出手。
相比于郭小九的大喜,宇公子則是大悲。他的滿臉苦笑,就是佐證。
好像心情極為不佳的宇公子,仰天長嘯一聲,他管不了那么多,就算沒有了火靡荼的氣機壓迫,他還是要郭小九去死。
他再次舉起了半截刀鋒,失心瘋一般的沖著郭小九刺了過去。
站在郭小九另一側的出連扈實在是不忍心,她伸出手想要阻攔,卻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呢喃一句:“不要。”
所以呀,郭小九沒有一刀了解了宇公子的性命,也可能是他根本做不到,畢竟他受了很重的傷。
一直被緊緊攥在手里的佩刀揚起,只是攔下了這一擊。
半截刀鋒寸寸碎裂,在宇公子的手中,化為了一顆顆刀鋒殘骸。
不得不說,宇公子的這一刀,比他之前任何一次出手,都要強一些,龐大的力道,將郭小九的整個身軀撞得隨風而起,跌落在了幾米開外。
宇公子還是不滿足,他邁開了步伐,再次撿起了另外半截刀鋒,想要走向郭小九。
他被出連扈的一只手,攔了下來:“宇郎,夠了,你傷不了他,沒有我們三人聯手,根本沒有機會。”
“他只是入圣境界,為何傷不了?”宇公子的眼睛通紅,望向了這個今天已經不是第一忤逆他的女人。
是傷不了,郭小九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宇公子傷不了,宇公子和出連扈聯手,也未必傷的了。
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仍舊保持著雙手合十姿態的火靡荼,已經滿頭大汗,氣機之爭,他已經敗了,不是敗在郭小九的手上,而是那桿銀槍之上。
有個戴著斗笠的人,直到這個時候,才走到了銀槍旁邊,他的腳步很輕,并沒有引起另外兩個人的注意,但火靡荼看到了他的出現。
元霸伸手,握在了槍桿之上,拔出了銀槍,耍出了一個漂亮的槍花,斜指向地面,開始往前走,也是往火靡荼的方向而行。
火靡荼有些緊張地深呼吸兩口,這個對手很強,他也伸手握在了禪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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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今天他也會被逼得全力而為,只是因為對手很強。
“你的對手是我!”元霸將銀槍揚起,腳下已經健步如飛,近到了火靡荼身前,一槍刺去,連槍身周圍的空氣,都被燃燒的一陣顫鳴。
哪怕明明知曉了身后情況有變,可出連扈和宇公子并沒有回頭,因為郭小九也出手了。
他已經站起了身,揚起了長刀,很是愜意地飲下一口酒,也將逆流而上的血,給強行壓回到了腹腔之內。
這是副都護府府邸,風起之時,會有迷人眼的風沙。于是,酒已至酣處,刀起之時,就有風沙而來。
風沙縈繞在刀身之上,起初之時并不引人注意的微風,隨著郭小九往前踏了一步,風沙便能被肉眼識得。
他開始往前走,每往前走一步,風沙就會隨著氣勢更加磅礴一些,眨眼之間,已經將郭小九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直到走到了距離宇公子和出連扈不足十步之時,風沙已經讓人看不清站在其內的郭小九。
好像只是隱約看到了一片渾濁之中,刀光亮起,風沙隨之而動,風沙是水,被刀光引流向了天際。
一道沙瀑便倒垂而下,一道身影,站在沙瀑頂端,俯視而下。
是大河之水,從天而降,他始終都在大河之上,君不見,他獨見!
站在沙瀑之下的兩人,當然也見到了,可他們看不到大河,只能看到遮天的沙瀑,看到沙瀑之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