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大唐江湖再往前推個十數年,試問誰是江湖鰲首,那必然毫無疑問是李劍神,或者女帝陛下。
再往后一些,便是杜書圣,和從劍閣走出來的裴旻老爺子。
這幾位絕世無敵的大唐傳說之下,還有那么一撥人,這些人不像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一般,那么遙不可及,這些人呀,就算是一位尋常武夫,登門拜見,央求之下,也肯定能夠見到。
這些人里,最拔尖兒的,如同是當今大唐的第一刀客,是廟堂之前的大宦官馮元義;或者便是如今從江南道的富庶之地,屁顛顛跑到廟堂里為官的錢藏珍;再有一位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當年在大唐北疆號稱雙刀之下,先手無敵的張季明。
可畢竟已經是消失了十數年的人物,如今突兀地出現在了游魂堡城頭上,當真沒有幾個人還會記得,江湖上曾經出現過這么一位老爺子。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這十幾年,每一年,每一日,都有數不盡的兒郎踏入江湖之中,也有很多人,選擇了歸隱山林,逐漸被人淡忘。
就比如那位從江南道而來的南有錢藏珍,當年走在大街上,有多少少女懷春。那一桿金晶筆,在他的手上,就如同地獄而來的閻羅判官,筆下問生死。他記在心上的人,誰又能睡個安穩覺?
現如今如何?還不是在歲月面前低了頭,江湖上惹得一身騷,只有投靠了廟堂,如今才能混個不是很要緊,但勉強能夠維持生計的官職。
已經在城墻之下,用雙刀劈開一片道路的張季明,肯定不會再去理會別人真的還記不記得他這么個老頭子,也就是心中對江湖還有些感慨,要不然這么多年,干嘛還隱姓埋名,藏身于江湖之中?
話說元霸被宇豐怡一招劈向城頭下,這去勢不止,眼看就要撞在城墻之上,估摸著能硬生生在城墻上撞開個窟窿來。
做為入圣境界的江湖高手,肯定也就是頂多重傷,可城墻豁開口子,那今天這一戰,可就對于城上的大唐軍士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游魂堡的城頭不算高,不算結實,可能擋下突厥蠻子大軍,已是強弩之末。
“來!”張季明老爺子眼看元霸已經近到身前,將手中兩柄軟刀,插在了滿是血肉地面上,這才抬手往身前一扶。
當即,一股氣力,從張季明雙手正中,活靈活現而出,快速前行,拖住了元霸倒退的身軀。
可能因為沖勁太大,氣力被撞得四散而開,幾個運氣不是很好,也沒有來得及躲閃的突厥蠻子,當即被四散的氣息,拋飛了出去。
經過了這么一滯,元霸倒退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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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明顯已經慢了下來,當撞在了張季明的雙手之上,正正好好的卸去了全部力道。
城頭上一名婢女探出頭來,可能害怕城下的箭矢斧頭,或者其他什么兵器暗器,誤傷了自己,婢女極為小心地將琵琶罩在了頭頂。
“去!”張季明雙手用力向上一推,被托在手中的元霸,也隨著這一字,身下生出一股勁風,載著他落在了城頭之上。
松了一口氣,張季明這才拔出了兩柄軟刀,向著城頭之上瞧了一眼,是瞧向那名婢女,他的婢女。
可張季明的眼睛實在太小了一些,尋常人看他,大多都會認為他是一個瞎老頭子。
婢女沖著張季明點了點頭,她今天沒有開玩笑,因為今天不適合開玩笑:“老頭子,等你回來,我給你做一個月的叫花雞吃,還允許你喝一個月的好酒。”
聲音不算是很大,張季明能夠聽到,嘿嘿一笑,向著身后揮了揮刀,示意他聽到了。或者還有兩句話,沒有說出口:“你這個小女娃說話,可得算數!”
“此去還能回來嗎?”
兩柄軟刀已經極快的向著遠處的戰場之外飛掠而去,一句話都來不及說,晚一刻晚一秒,這今日的一戰,都可能影響到游魂堡城墻上下的局勢。
一股風沙在這清晨的戈壁灘上,格外的顯眼,風沙如同天空瀑布,倒垂而下,有手握佩刀的少年郎,站在瀑布之上。
沙瀑之外數十米,妖嬈夫人宇豐怡,很是欣賞的打量了兩眼,好像覺得只是看上這么幾眼,沒有什么其他聲音,實在是對不起眼前的這番大手筆。
于是,宇豐怡的橫刀便一直被無情地插在身前的沙地上,伸出雙手,輕輕拍了幾下:“不錯,好手段,果真不愧是是問蒼天的手筆,可惜了,氣勢弱了一些,今日就怕葬身在這沙漠里嘍。”
“呵,夫人,你也不怕說話閃了舌頭,我殺你堪比登天,你殺我,也何嘗不是?”郭小九說話間,伸手往身前抓了抓,繼續調侃道:“也對,今日晨間,風格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