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宇公子,雙手在小腹上劃過,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滿手血污,不知所措。
隨著體內氣機的逐漸消散,他知道,做為宇家未來的天才,徹底沒有了未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那么愛他的母親會向他出手。
他的嗓子里不斷地傳來了因為呼吸不勻的窒息感,恐懼讓他想要哭,又哭不出來。
已經完全收回了佩刀,郭小九望著宇豐怡的背影,目光陰冷,今天宇豐怡逃不走:“前輩,請劍。”
這白衣門之內,能當得起郭小九前輩之人,唯有白樂天,這白衣門的門主白樂天。
一劍而來,徹底阻斷了宇豐怡潛逃的路。
宇豐怡有些茫然地撞在了劍身之上,被彈了回來,急忙回眸,望向大陣的方向,那一柄大劍,已經向著她刺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白樂天,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出手?”宇豐怡問出了聲,卻已經橫刀斬在了擋在身前的劍身之上。
“嗯,這劍不是我的劍。”一道聲音有些微弱地傳來,話音之中,有些玩笑的意味。
好像這道聲音之后,還有稚童悄聲低語:“師兄,我的劍吶?”
“在天上
(本章未完,請翻頁)
。”那個玩味的聲音,繼續說道。
隨著最后一道劍訣落下,原本緩緩前行在大陣前方的巨大飛劍,再也沒有了停滯,天地氣機都被大陣遮掩,又被大陣吸收,轉而融入了巨大飛劍之內。
飛劍飛快,如同寧不二先前快速跳動的劍指,動若脫兔,劃破長空而去。
劍起,是仙人一指,仙人要殺宇豐怡,宇豐怡便不得不死。
她沒有再次用橫刀去斬攔在身前的劍,已經轉身,目光之中有些決絕,看樣子,今天唯有攔下這一劍,才能求得活。
橫刀橫于胸前,宇豐怡將體內的氣機,盡皆牽引而起,只求能夠攔下這一劍,攔下來,便還有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
山下的十幾道身影,快速向著白衣門的方向掠動,他們已經看明白了形式,如若再不出手,宇豐怡一死,做為宇家的走狗,肯定沒有什么好下場而言。
可天塹木橋的另一端,已經站著一男一女二人,攔住了前路,男的青衣折扇,女的懷抱木琴。
琴聲起,男人走上了木橋。
這些人上山的時候,都只有一個目標,殺死郭小九和寧不二,可很明顯,郭小九和寧不二,不是那么容易能夠殺死,所以,下山的時候,便各懷鬼胎。
很不巧的是,在天塹木橋上的二人,早些年曾經受過一位在北疆很有名氣的老者照拂,甚至,酒三兩的成名一招一式,便都出自那位老者之手。
所以,今天宇豐怡走上天山側峰,走入白衣門,讓一些人,也動了殺她的心思。
這位在漠北橫著走了數十年的歹毒女人,不好殺,便有仙人揚指一劍,能殺宇豐怡。
巨大飛劍撞在了宇豐怡身前,可惜宇豐怡凝滯的氣機牢籠,被巨大飛劍一觸即碎,化為了漫天泡影。
宇豐怡瞪大了眼眸,她的呼吸越來越重,瞳孔之中的巨大飛劍,已經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巨大,遮天蔽日,將她的眼蒙住,也把心給蒙住了。
一道聲影在巨大飛劍之后,從半空飄落而下,是宇豐怡,她渾身都是劍傷,嘴里不停的往外咳血。
隨著身軀重重落地,宇豐怡的眼神才逐漸再次煥發出了神采。
天空的仙人一指,已經緩緩收回,巨大的飛劍,轉而化為了一場碩大的雪花,從天而降,飄飄灑灑,遮蔽了整片白衣門。
寧不二伸手握在兩柄道劍之上,大陣之上氣機已經四散而開,她緩緩從半空飄落,立在了原地。
徹底恢復了眼神色彩的宇豐怡,看著天空落下的簌簌雪花,滿臉笑意,是劫后余生的笑意。
“我就知道,我還沒有去過中原,怎么會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