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在帝都長安城內,算是一個極為熱鬧的地方,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段,能開的起店鋪的,都算帝都的有錢人。
有一間不算很大的酒肆,就開在西市,是郭小九和寧不二的酒肆。
這間酒肆不是尋常的酒肆,沒有招攬客人的胡姬,也沒有美味佳肴,有的只有酒。可酒肆的生意,一直都還不錯。
一來是酒肆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二來,也是酒肆的地段所在,是整個西市最繁華的街巷,也獨此一家。再有,酒肆的老板娘,是個穿著樸素,但長相頗為喜人又年輕貌美的姑娘。
酒肆的常客都知曉,酒肆是郭小九和寧不二共同的酒肆,而且,在這些人的眼里,郭小九算是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能進入太子書院任職,也就自然沒有人敢打寧不二的主意。
今天酒肆到了正午時分之后,就突然閉門謝客,周圍的幾家臨街鋪子,都感慨這對小夫妻活得逍遙自在,也暗中稱贊郭小九有本事。
敢在大白天,也正當生意最紅火的時候,關閉店門。不是生意不算太好,就是錢太多,懶得跟錢過不去。這些人都認為,這間酒肆肯定屬于后者。
寧不二背著道劍,走出了西市,她要去長壽坊,就在酒肆酒窖內裝滿了酒水的時候,運酒前來的酒坊老板,悄悄給寧不二留下了一張字條,說是郭小九所留。
字跡不是郭小九的,寧不二一眼就看的明白。
起初,寧不二并沒有放在心上,可郭小九遲遲沒有回來,讓她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才仔細打量字條的內容:“我去延平門吃酒。”
就簡簡單單幾個字,沒有后文,更沒有落款。
一直等到了正午,郭小九仍舊未歸,她感覺有些生氣,要是往常,郭小九肯定會在傍晚才會回到酒肆,可今天不是往常,他明顯已經辭去了太子書院的職位,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不是生氣郭小九還沒有回來,而是生氣自己怎么可以這么笨。
酒坊老板是李三胖安排的,寧不二一早就知道。李三胖是個很隱秘的大人物,這是郭小九說的,也對,能和當今天子陛下的紅人韓昌黎成為朋友的,肯定是個大人物。
那酒坊老板留下的字條,自然應當就是李三胖交代的。
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系,寧不二就急忙跑到了酒肆二樓,從屋子取出了小道劍,負在了身后,隨后,將酒肆門窗關好,走出了西市。
如果有人敢打她和郭小九的主意,她肯定不答應,她是寧不二,道門的**師。
走到了長壽坊,站在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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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街道之上,也就看到了延平門,寧不二坐在了路邊,沒有再往前走。
街上沒什么人,更沒有酒館客棧,甚至是風月場所,郭小九肯定不會在這里陪人喝酒。
寧不二不知道郭小九具體在哪兒,但字條上說,他在延平門,就肯定在這附近,相聚不會超過兩坊,有什么動靜,她都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
就在寧不二愣愣出神的時候,南北衙門有一隊捕快,從延平門外走來,很快就將大街兩側忙碌的人,趕回到了屋子里,關好了門窗,不敢再探頭,生怕這些人,打他們的主意。
南北衙門的捕快,是帝都長安最張揚跋扈的人,自然是對于普通的長安百姓而言。
這些捕快唯獨沒有理會靜坐在路旁的寧不二,嬉笑打鬧著,向著遠處走去。
街道上沒有了旁人,好像事先就早早地商量好了。只有寧不二,還坐在路邊,望著延平門的方向,她的手,扶在身后的劍鞘上,將道劍扶正。
“你跑哪兒去了?”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煩,寧不二從腳邊攥起了一根枯枝,在剛剛有些松軟的泥地上,隨意地亂畫著。
延平門的方向,傳來了大門緊閉的聲音,驚醒了寧不二,她抬著頭,望向門洞外。
城門已經緊閉,寧不二自然看不到城外的光景,她不確定郭小九是不是去了城外,但他應當肯定遇到了麻煩。
她站起身,開始緩緩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道劍在身后,微微顫動,似乎很久沒有出鞘,好不容易今天能夠被寧不二背著,走出酒肆,它自然想要呼吸外面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