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守衛,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在親衛的耳邊小聲耳語幾句,急忙退后了好幾步,生怕楊胡子聽聞了這事情,一刀宰了他的腦袋。
他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親口跟楊胡子說出宰相大人的原話。
“大都護,宰相大人身體欠恙,不能接見大人,說讓咱們這就回去,早些準備準備,出城才是。”親衛知曉楊胡子的脾氣,所以,他措辭一番,如此說道。
親衛說的明白,楊胡子聽的明白。
“這小老兒,又想搪塞我,我這胡蠻狗的稱呼,在大唐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這小老兒傳開的。”楊胡子扭頭對親衛說道,卻并沒有生氣。
他伸手對著相府守衛招了招手,相府守衛吃不準楊胡子,還是緩緩地靠近了一些,隔著老遠,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輕輕搖了搖頭,楊胡子還是沒有生氣,他繼續將手插回到了袖管里:“你去跟你們家宰相
(本章未完,請翻頁)
大人說,我等到明天,昨夜在皇宮外站了一宿,今天在他這宰相府外也站上一宿。他要是不見我,下次我再來帝都,就敢給他帶來十箱金銀珠寶,幾十個俏娘們,還會在朝堂上親口跟父皇講明白,都是他小老兒親口找我討要的。”
好像已經想到了那副荒誕場景,楊胡子撇嘴又是一笑。
相府守衛不敢怠慢,這整個大唐境內,可沒有他楊胡子不敢做的事情,他一五一十的將楊胡子的原話,講給了府中的管事。站在相府院子里,心中有些緊張,來回踱著步,等著管事回話。
這空擋,天空飄飄揚揚地下起了大雪,雪花來的很快,眨眼間就給周圍的街巷,都穿上了一層銀裝。
雪花吹在了楊胡子的臉上,他在隴右道安西都護府,經歷過比這還要大的雪,他眼皮子連眨都沒有眨一下,繼續站在相府之外。
身后的親衛已經從馬背上取下了厚裘,想要替楊胡子披在身上,他一揚手,厚裘就掉在了雪地上,上面已經沾滿了雪花。
“這樣子會讓宰相大人,認為我楊胡子沒有誠意。”楊胡子回頭對著親衛說道。
連楊胡子都沒有披厚裘,身后的親衛,自然更不敢。
天底下終究還是天子陛下說了算,楊胡子不會把他為何如此恭敬對待宰相李林甫的原因,告知手下親衛,那是形同謀逆的大罪,他沒有說,手下的親衛便不會明白。
手下的親衛想不明白,相府的守衛也想不明白。
雪花已經有兩指厚,楊胡子還在相府之外,連腳步都不曾挪動一分。當年在一場戰斗中,他可是能和手下的邊軍將士,在雪地里潛伏三天,一動不動,這點苦,根本不算什么。
終于,等待了許久的守衛,見到相府管事,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大殿。
管事沖著守衛點了點頭,小聲嘀咕道:“宰相大人說,可以見,但只能走后門。”
走后門,是對客人不恭敬。守衛有些錯愕,可他不敢怠慢,雪下的很大,他怕楊胡子一個生氣,硬闖相府,他們這些守衛的腦袋,可不夠那些邊軍看的。
他來到了相府之外,想要再次讓親衛傳話。
楊胡子揚起了手,對著他望了過來:“你盡管跟我說。”
“大都護,這,……”守衛不知如何開口,索性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說罷。”楊胡子面無表情,手已經從袖管里抽了出來。
“宰相大人說,您可以入府,但只能走后門。”守衛怯怯懦懦,將管事跟他所講,小聲交代了出來。
“哈哈哈!”楊胡子揚天長笑。
手下的親衛已經伸手扶在了刀鞘上,準備入府大開殺戒。
“收刀!”楊胡子雙手放下,厲呵一聲,向著相府后門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