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佩刀再次揚起,郭小九已經沒有了絲毫怠慢之色,詩兩行所言的一招,只怕不會是很簡單的一招,畢竟他們算不上什么朋友。
太子殿下依舊立在皇城之上,今天他算是丟盡了顏面,可他不怕,只要是韓昌黎能死在皇城之下,別說是讓他丟些顏面,就算是立刻拿走他太子的身份,他都毫無芥蒂。
他依舊對酒三兩和詩兩行兩個殺手抱著一絲希望,這兩個殺手的本事,他很清楚,能在他們的聯手之下,接下一招的人,整個帝都城都沒有幾個。
那個叫郭小九的佩刀少年,他并不看好。
也就在這時,一柄折扇突然出現在了韓昌黎的身后,折扇的每根扇骨之上,都有一根半指長短的利刃,利刃是刺向韓昌黎的后心。
倘若是對郭小九出手,酒三兩認為未必就會得手,可只是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酒三兩覺得,這并不算的上什么難事。
也就在剎那間,郭小九察覺到了韓昌黎身后的異變,他便執刀,立在了韓昌黎身后,刀身之上寒芒閃過,已經迎下了這一道攻擊。
此時才逐漸醒轉,意識到剛才差點殞命的韓昌黎,胸口喘著粗氣,他相信郭小九,也相信自己的命,他的目光依舊堅定,沒有絲毫膽色。
扇骨之上的鋒刃,與佩刀一觸即退,毫不拖泥帶水,生怕多呆一刻,都會玷污了手中的折扇。
郭小九卻是得理不饒人,他既然尋覓到了酒三兩的蹤跡,就萬萬不會任憑他輕易離去。
佩刀在空中打了幾個卷,他便再次尋覓到了酒三兩的身影,一刀落下,又急忙轉身,不得不迎在了韓昌黎的正面。
被郭小九一刀勘破身形的酒三兩,沒有再次隱覓起來,他沒有再次出手,而是靜靜站在了原地,將手中的折扇,輕輕合攏,扇骨之上的鋒刃,也轉瞬間收回到了扇骨之內。
韓昌黎的正面,詩兩行已經伸手撫琴,這一對江湖之上的雙修伴侶,殺手锏永遠不是擅長隱秘的酒三兩,而是出自撫琴的女子。
十指扣琴弦,沒有什么美妙的音調,只有隨著手指輕舞的氣機,化為一道道無形利刃,斬破了空氣,向著郭小九和韓昌黎打去。
這是詩兩行的殺招,每一道無形利刃,都堪比一柄道門符劍,當初能讓寧不二栽跟頭的伎倆,自然不俗。
利刃已經幾乎近到了韓昌黎身前,郭小九才執刀而立,他眉頭輕輕皺起,空出的手掌,已經扶在了身后的劍鞘之上。
單單憑借手中的佩刀,顯然并不能夠擋下所有的利刃,于是,身后的大道劍被抽出,一道鋒芒,在這黃昏之中,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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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飛舞,與一道道利刃撞在一起,眨眼間,利刃盡皆被斬為了兩段,郭小九收回道劍,輕輕吐息,佩刀依舊在手。
他的雙手有些顫抖,畢竟剛剛接下了十幾道無形利刃,憑借的都是單純的**。
原本坐地撫琴的詩兩行,已經起身,她將木琴抱在了懷中,對著郭小九撇撇嘴,似笑非笑:“你今天算是占了個大便宜。”
“還得謝過兩位。”郭小九微微躬身,又揚起頭來,對著詩兩行擠出了一臉笑意:“在西市,我有一間酒肆,若是在帝都城閑著無聊,可以去那里找我喝酒。”
“那多沒有意思,要喝酒肯定得去平康坊。”已經走到了詩兩行身邊的酒三兩搖動著手中的折扇,緩緩說道。
“哎吆。”原來詩兩行已經一手擰在了酒三兩的耳朵上,佯裝生氣怒道:“呆子,你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想著去那地方風流。”
卻在幾句話之后,詩兩行已經揪著酒三兩,走向了遠處。
郭小九體內的氣機也已經轉而平復下來,畢竟是兩個入圣境界的出手,哪怕并不算真正的聯手,依舊讓他郭小九吃了些苦頭。
看來上一次在白衣門遇到二人,單純他或者寧不二,肯定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看著遠去的詩兩行和酒三兩,太子殿下的目光,已經掩飾不住怒意,倘若他真有一天能夠成為天子,必然要讓這些不知禮數的江湖兒郎,都做他廟堂之外的鷹犬。
他低著頭,俯瞰皇城之下,已經將目光逐漸落到他身上的二人,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