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羽箭,穿梭過了營寨望樓,宛若一道流光,砸落在了營寨之內。
“有敵襲!”望樓之上的大唐軍士,直到此時,才瞧見了從大道上擁擠而來的騎兵。
聲音才剛出口,就有箭矢貫穿了軍士的咽喉,他急忙伸手捂在了咽喉之上,嘴巴用力地張開,卻已經難以發出任何聲音。
站在望樓較為靠后的兩名軍士,支撐著抖如篩糠的腿,蹣跚著走向了望樓上的擂鼓。
現在軍營里掌權的是十六衛的大將軍曾廣元,把守在各個營寨要緊關口上的將士,也都是他的直系下屬。
這些從帝都城里來的將士,根本沒有見過戰事,就算是連跟綠林草莽對陣的機會都不曾有過,此時瞧見了大道上數不盡的人影,早就慌了神。
營寨之中,落地的是一支尾端綁縛著火藥的箭矢,砸落在營寨之后,便“嘭”的一聲炸裂,火光四散而開,便引燃了連鎖在一起的營帳。
當即有將士發現了此處的情形,營寨之中,便開始小聲地喧囂起來。
“敵襲?”可是沒有搞明白情況的將士,才剛剛撲滅了營帳燃起了火光,沒有聽清楚望樓上傳來的聲音,也沒聽到望樓之上傳來的擂鼓。
沒有鼓響,證明沒有敵襲,一名將士當即反駁:“只是在剛到關內的時候,跟胡蠻狗手下的邊軍,遠遠遙望了幾眼,他們就嚇破了膽,這個時候怎么還敢搞敵襲。”
當即有好幾名將士點頭稱是,這都幾天過去了,楊胡子的邊軍,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過。
這只是營寨的一角,營寨很大,很多營帳連在一起,從遠處看來,好似根本看不到盡頭。
“咚!”望樓之上只想起了一聲擂鼓,便沒有了其他動靜。
眾多將士將目光投向了望樓之上,遠處的幾座望樓將士,也用手擋著眼前,盡力的打量著遠處的情形。
等到看清楚了營寨之外的漫天灰塵之下,是一個個甲胄鮮明,手中揮舞著長槍鐵戟的騎兵之后,當即不敢再怠慢絲毫。
“咚咚咚~咚”接連不斷的擂鼓之聲,響徹在了軍寨之內。三長一短,是天鼓。
很多個才剛剛用過了早膳,準備開始今天訓練的大唐將士,愣在了營寨之中,手中倒是握著兵器,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應當做些什么比較好。
中軍主帥營帳被快速掀開,在兩名親信將領的陪同之下,曾廣元走出了營寨,他皺著眉頭:“今天怎么多了一通鼓?”
“將軍,……”身后的將領急忙走到了曾廣元的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道:“這是天鼓,想來是有敵襲。”
“這還用你說。”曾廣元回頭給了將領一個白眼,他回轉頭的瞬間,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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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剛才自己應當沒有聽錯吧?我滴個乖乖,敵襲?
可能很多人還跟曾廣元同一個想法,便有漫天箭矢,遮天蔽日而來,瞬息間,遮擋了營寨之上的半片天空。
那些將士還依舊愣在營寨之內,望著漫天箭矢,有很多已經嚇破了但。即便是從山南西道而來的將士,也很少有經歷過戰事的,又加上遇到了十六衛那些帝都城里來的兵油子,只能跟著像是沒頭蒼蠅一般,在營寨之中亂竄。
“他娘的,是敵襲!”曾廣元手中的馬鞭,差點嚇得脫手而出,他回頭聲音有些顫抖地對著身后的將領嚷嚷道。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將領望著已經開始飄落到營寨之中的箭矢,眨著眼睛問道。
曾廣元哪里知道如何是好,他喘著粗氣,望著遠處已經泛起火光的營帳,不知所措。
一支支箭矢,接連不斷地在營寨之中炸響,便不斷地有火光,在連鎖的營帳中燃燒起來。早就嚇破了膽的大唐將士,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防備,就潰散成了一團。
在營寨之中亂做一團的將士們耳中,好像響起了一陣陣響徹天地的馬蹄聲,緊隨而至的,便是一股來至于男人嗓子里的豪氣,應當只是馬背上男兒們嗓子里發出來的吼聲。
有一些老兵油子,終于制止了一些混亂四散的年輕將士,在這些老兵油子的帶領下,總算是在營寨之中的某些地方,還保存下來一丟丟有效的防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