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昂長的號角聲,在帝都城的清晨響起。
沒有什么陣前兩軍對壘,也沒有進行任何的休整。叛軍到來帝都城下,晚了足足兩天的時間,已經走下了車輦,坐在馬背上的楊胡子,真的很生氣。
他讓十二名輕騎,挑著十二顆頭顱,奔到了皇城之外,隨著手中的鐵槍擲落,十二顆頭顱,就隨風飄搖在了帝都城門之外。
十二名輕騎立在鐵槍一側,其中有一騎驅馬前行幾步,扯著嗓子沖著城頭上吶喊:“聽說史分明史將軍在城里?”
城頭之上,數不清的弓弩箭矢從城垛里探出頭來。幾個衛兵微微偏轉身子,讓開了一個人的空隙,史分明擠到了前頭,用手擋在額頭上,臉上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你爺爺在城里。”史分明沒有客氣,當即回了一嗓子。
那名輕騎從腰際上拔出了橫刀,指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史分明,為了讓你能早一步進帝都城,這十二個人可賣了不少力氣,如今他們的腦袋就掛在這里。我們都護大人給了你兩條路,要么出城投降,要么就像他們一樣,腦袋搬家。”
輕騎伸手在脖子前比劃著,嗓子里發出了幾聲冷笑:“我勸你還是投降的比較好,固守頑抗,最后都會死在我們安西邊軍的刀下。”
“滾你娘的!”史分明沖著城下啐了口唾沫,已經伸手從身側的將士手中,搶過來的弓弩,伸手扣上懸刀,箭矢便離弦而去。
上一刻還滿臉都是冷笑的輕騎,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史分明敢在這個時候放冷箭,當即一勒馬韁,就想要撤后幾步。
堪堪躲過了飛來的箭矢,是插著輕騎的臉頰劃過的,三棱形的箭頭,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烙印。
輕騎回頭惡毒地瞪了幾眼,卻不敢繼續叫囂,只能趕忙驅使腳下馬兒后撤。
城頭之上當即響起了一串笑聲來,隱隱有些難聽的話語,便從這些沒有忌諱的守城將士口中,傳到了十二名輕騎的耳中。
遠處的平川之上,楊胡子扶著腰際上的刀柄,瞇著眼睛打量著城下的情形,在他的身側,是前些日子想要制衡楊胡子新立的安東都護耶律那耶。
可惜,這位新都護大人,才剛剛上任,就遇到了楊胡子反叛。尋常的都護,可能會選擇以死報國,耶律那耶不同,他幾乎想到沒想,就將手中的帥印,交到了楊胡子的手中。
此時兩人都坐在馬背上,齊頭望向帝都城城頭之上。
“這個史分明,早些年跟我打過不少交道,是個難纏的貨色,想來想要拿下這帝都城,終究還是需要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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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力氣。”楊胡子胡須亂顫,表情陰晴不定。
“有所耳聞,那就讓末將親自領軍,前去會會他。”耶律那耶沖著楊胡子抱了抱拳頭,他的個子不算很高,卻有一桿長達近約三丈的長矛,立在胯下馬匹身側。
“嗯!”楊胡子伸手在耶律那耶的肩頭輕拍,點了點頭:“也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一些。”
回頭點好了手下的將士,隨著兩名掌旗手高揚起手中的大旗,耶律那耶胯下的馬匹,開始緩緩前行。
他伸手從地面上拔出了長矛,橫在了身側,做了個沖鋒的架勢。
身后的兩名掌旗手,也將身子伏在了馬背上。
攻城戰,向來都不是靠著騎兵去打贏的,真正立在騎兵之后的步兵,才是攻城戰的主力。
一架架云梯和沖車,已經露出了頭顱,這些攻城的必備利器,都是隨著楊胡子從邊關帶到了帝都城下。
并不是時間來不及去趕工做出來,而是這些攻城利器,歷來都是他們邊軍挑最好的,誰叫他們的都護大人,以前都能喊天子陛下一聲“父皇”。
現如今,斷了來至帝都兵部的掌控,也就斷了一半的精良軍備。
簡單說,楊胡子對于這場仗,他耗不起,所以只是來到了帝都城之外,連休息都不曾,就要火急火燎地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