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天晚上,宋茯苓做了個夢。
夢里她媽說的那些,全實現了。
煤氣灶上,一個鍋里燉著魚,魚鰓處很是肥嫩,用鏟刀一碰,魚油顫顫。
另一個鍋里,正在翻炒臘肉蒜苗,鍋臺邊放著已經出鍋的五花肉燉油豆角。
她爸將砂鍋里的牛腩燉柿子端上桌,燙的直摸耳朵。
她媽一會兒操心地囑咐放隔熱墊,一會兒隔著廚房罵她爸,你是不是傻?就那么直接上手端。又喊她,茯苓啊?你能不能給我干點活,別圍著我亂晃,去,把飯盛了去。
打開了她家的電飯煲,晶晶亮的大米飯冒著熱氣,給附近的窗戶也染上了一層熱氣。
牛腩燉柿子湯泡飯,一口一口的臘肉放進嘴里,油豆角吃的她小嘴油乎乎,她下筷子極準,將魚身上最肥嫩的地方全挑進自個碗里,一抬頭發現他爸在吃咸菜,她媽也只看她,不怎么吃。
“媽,您怎么不吃啊?”
“我減肥。”
宋茯苓急啊,你是不是燒包啊媽,胖了瘦了又能怎樣,你知道每天能安安穩穩坐在那,吃上頓好飯好菜多難得,你……
宋茯苓急醒了。
醒來后,先用手抹了抹嘴,然后迷迷糊糊坐起身,瞇眼看外面,天才蒙蒙亮。
當意識歸攏,一臉欲哭無淚,全是假的,假的。不如不做那個夢,夢醒時分,心哇涼哇涼。
這是第一次,她先于所有人起床,還很體貼的給米壽、給她奶蓋蓋被,然后就開始扒拉她媽,又隔著她媽捏她爸鼻子。
宋福生眼睛猛的一睜,才想罵人,一看他閨女豎著手指在對他噓。
媳婦也已經起來了。
仨人對視一眼,極其默契地默默下炕穿鞋,鳥悄的出了屋。
也就現代時間早上三點多鐘,許家大門還用門閂劃著呢,仨人出不了院,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許家柴垛旁邊。
宋福生連句廢話也沒說,他也惦記一宿了,麻溜進空間取吃的。
有些事就是這樣,別人告訴你免費,你吃多少給補多少,你要是不多吃兩次,就感覺今個虧了。
宋福生取完吃喝,宋茯苓擰開保溫壺就往里倒奶粉,一連氣倒了七袋。
當媽的說:“行了行了,本來就是過夜水,不那么保溫,這能沖開嗎?”
當爹的說:“還是我閨女聰明,知道提早弄壺熱水帶著,要不吃的大清早肚里冰涼。再放一袋,濃些解餓。”
三口人又開始像昨天一樣吃了起來。
錢佩英只進空間補貨,就補了四趟。沒辦法,港榮蒸蛋糕少,醬牛肉也少。穿越前,冰箱保鮮那里就剩下一小塊,打算切片蘸蒜醬吃的,現在還蘸啥啊?直接上口咬。
宋茯苓是負責吃完一樣,往空間里扔一樣空包裝袋,吃完一樣扔一樣。
最后,三口人又吃了些水果,宋福生將礦泉水倒進保溫壺里,搖晃搖晃沾底的奶粉給喝了,給壺涮個干凈。
宋茯苓接過空壺,往壺里倒了些鹽、白糖,這都是空間里給扣除掉別人用的,剩下的袋底。剩袋子底不怕,只要是她三口人喝,還能變回來。
一會兒往壺里倒些開水,這不就是糖鹽水嘛,能補充能量。不像喝體制能量,一說話有味兒,也不像可樂顏色那么深,免得被她奶和米壽看出來。
“進去補貨吧,娘。”
娘進去補完貨,出來感慨道:“噯?你說那空間多尖,其他貨都變回來了,糖和鹽沒回來。估計是在等,等你這壺水是不是給別人喝。”
宋福生吐槽:“那就是個自助餐廳,咱仨咋吃都行,但咱仨不能浪費,浪費扣咱錢,咱仨也不能往外帶給別人吃喝。”
宋茯苓笑:“咱仨和去吃自助餐廳狀態也像。平時去別的飯店,吃多少錢也不覺得怎樣。一聽去自助餐廳,哪怕一人沒多少錢,也覺得既然是吃自助,那就得多吃,要不然回不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