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子,用鼻子使勁嗅一嗅。
新炕燒起來的新鮮泥土味,不愛聞的覺得嗆人的很,愛聞的會覺得怎么也聞不夠,恨不得蹲在旁邊不停地嗅鼻子。
宋茯苓就屬于那種愛聞的,錢米壽就屬于那種不喜的。
小娃嗅嗅鼻子皺眉頭,奶聲奶氣道:“姐姐,不好聞,咱快出去吧。”
宋福生送大缸回來,聽老娘像講笑話似的說,閨女愛聞新燒的炕味兒,他心里嘆氣。
可見他這原身,當爹當的不合格。
閨女是體內缺東西,缺一種像鋅鈉鐵之類、反正是他說不明白的東西。
就像有的小孩也是體內缺東西,就愛聞摩托車冒出的尾氣。摩托車都跑老遠了,還蹲在那聞呢,或者愛聞汽油味,這都是屬于體內缺東西。
在現代五六十年代,六七十年代,此類癥狀也很明顯,宋福生小時候就愛摳泥墻往嘴里吃,能吃的給泥墻摳出個大窟窿,因為那時候吃的單一啊,身體里缺營養。
所以,古代的胖丫身體,在宋福生看來,指定是在吃的方面缺了什么。
你看他家米壽,就不缺。別看這倆月,給米壽折騰瘦的不行,但底子好、營養夠。
宋福生又開始在心里琢磨要買大奶牛的事兒了。
得讓閨女吃好,得給閨女補起來。
空間里的維生素,得叮囑讓閨女和媳婦日日吃起來。別給忘了。那吃完就能變出來的事兒,怎么就不吃呢,對不對?空間的便宜必須占。
另外,掙了錢,真得買頭大奶牛,讓閨女和米壽一早一晚都能喝上新鮮奶,完了扣大棚種的辣椒和地窩子里的蒜黃,再加上冬儲白菜,這都屬于是新鮮菜,往后也得給閨女盡量每日炒了吃。
松子其實不該全賣了啊,宋福生后悔,那屬于堅果,唉。
算了,等他再去鎮上的,就給閨女和米壽買些杏仁和核桃仁,再買些黑芝麻。瞅瞅閨女那倆小辮子都枯得不行,頭發發黃,到時候給孩子和牛奶煮一煮喝。米壽也得補起來,瘦成那樣,萬一將來不長身高可怎么整。
反正,大鍋飯是明面的,沒錢的人家,大家就一起吃。
像他這種有銀錢的,他樂意單獨做小灶,又沒吃公家的,等自個家炕搭完的,房子拾掇利索,他家就不參與大鍋飯了。
宋福生已經想好了,寧可吃虧,不占那份口糧,也得要自家人吃好喝好。
這么玩命掙錢是圖啥,不就是為了讓孩子不遭罪嗎?
宋茯苓哪知道她爹,只因她愛聞燒炕的泥土味兒,就給他爹心疼壞了。
錢佩英喊女兒,“你學不學腌酸菜了?剛才還說要幫忙呢,這么一會兒就晃沒影了。”
“學學學。”宋茯苓從遠處跑來。
馬老太也很一臉嫌棄的招手喊:“胖丫,你不是要看腌咸菜嗎?你學不學腌咸菜啦?”
喊完,和王婆子嘀咕道,這么大個丫頭了,是啥都不會。咱都不知道錢氏平日里是怎么教的,這要是往后嫁人可怎么整。人家要是曉得她么也不會,再退親可怎辦。
王婆子還沒等回話呢,宋福生的大伯母就接過話。
大伯母說:就咱們這伙人知道胖丫啥也不會,誰能往外說這事。你別往外說啊,不往外說,結親的人家誰能知道?等嫁出去了,到時候啥樣對方也得受著。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別扭?
馬老太又想和她大嫂掐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