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這面只歇了半個鐘頭,逗逗倆孩子喝碗溫水又忙起來了,錢佩英那面也忙起來了。
此時錢佩英已經沒資格接著腌酸菜了,因為腌菜是輕巧活,她屬于“壯勞力”。當重活來了,這輕巧活就得讓給老太太們,她要和大嫂二嫂她們去干重活。
倭瓜一袋子一袋子從河邊背過來卸下。
王忠玉只來得及告訴大伙一聲,說四大車倭瓜,才花了4錢銀子,人家說了,和福生哥的朋友老隋是沒出五服的親戚,他們也是免得一斤一斤去童謠鎮賣了,所以給的很是便宜。
聽見的婦女們紛紛說,不貴不貴,四大車得多少斤呢,這可比買大白菜時便宜多了。真是看在福生的面子上了,福生那位朋友不白交,才去了一天童謠鎮就能認識上實在朋友。
然后王忠玉就急匆匆走了,他們任務量重,那么多倭瓜得倒動到木筏子上,一趟趟劃船運過來,一次還不能運太多,怕筏子翻了,一麻袋一麻袋再背過來。
然后錢佩英這不就不能腌菜了,和大嫂二嫂她們接過卸在茅草屋前的倭瓜袋子,倆人抬一大袋子,運往各個地窖口。
爬梯子下去,將宋福喜做好的木頭架子放進地窖里,將孩子們撿回來能用的石頭往地窖里運。
在地窖里都布置好了,再不停將地窖口的倭瓜踩著梯子往下面倒動,擺好。女人們沒力氣啊,一次只能背幾個倭瓜踩梯子下去,靠一趟趟來回爬梯子折騰這些倭瓜。
就在這時,茅草屋前又來外人了,第一趟到來的竟不是打井的,打井的也不知怎就這么慢,說好的事,到現在也沒來。
也不是任子苼答應過的送糧車,是侯府謝文宇派來的伙計和車,一車宋福生想擁有的油紙,那些能取代塑料布用的極貴大張油紙,給了很多。
你看看,侯府少爺那就是不一樣,要么不答應,答應絕對不往后拖,人家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多廢話。
宋福生又趕緊洗干凈沾滿了泥巴的手,出去迎,將這些珍貴的油紙、這些大伙都沒見過的油紙,安排人手往茅草屋里折騰。
茅草屋前,滿是極其忙碌的景象。
宋茯苓左瞅瞅右看看,怎么瞧怎么覺得自個多余。
是,學會腌酸菜了,也會用菜刀切蘿卜條幫忙干活,可是她覺得重復干那個活,沒什么技術含量,沒意思。
也應該去幫錢佩英往地窖里倒動倭瓜。
可是她又覺得,那活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她絕對干不動,一趟趟身背倭瓜下地窖,她爬幾趟就得累趴。
宋茯苓領著錢米壽就走了。
小姐弟倆來到了河邊,發現河邊也很忙,對岸在修橋,她們這伙是富貴叔他們在運倭瓜,又來回劃木筏子,她都擔心富貴叔腦震蕩容易在船上晃悠吐了,一天劃船來回往返好幾十遍。
宋茯苓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讓錢米壽撿些樹枝子,然后她拿著土籃子在河邊摳泥巴,摳了好多泥巴放進土籃子里。
“姐姐,摳泥巴作甚呀?”
“姐姐帶你過家家,今個我教你用小泥巴捏出碗、烤盤子。”
錢米壽皺著小眉頭,像看智障一樣看宋茯苓。心想:姐姐,家里那么多過日子活,你不幫忙干,你領我過家家?
宋茯苓發現被鄙視了,覺得古代小孩就是沒童年,不像她們愛玩泥巴:“你不用那么看我,等我給你露一手。盤子和碗算啥,等我給你捏個吹風筒的,到時你不要太崇拜我。”
是的,宋茯苓想自制個吹風筒。
因為她奶燒鍋做飯,每次都得趴地上,對著爐口呼呼吹氣才能讓火旺一些,那不得吹得一臉灰?對身體多不好啊。
最關鍵的是,奶奶自個吹也就算了,還總讓她幫忙燒火。
她也得對著灶口鼓起腮幫子吹風,她才不要呢,她長得這么白,她臉上抹小燈泡護膚品,總那么吹爐火,抹啥皮膚也會變差的。
為了省事,宋茯苓決定開動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