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氣的,力氣都變大了,跟著姑母喊著口號向前推。
得虧還沒推到村口,她出來找馬老太,她爹娘就出來找她了。
宋福生一到,大力氣,手推車推的就不那么費力。
宋福生家炕上,錢佩英給馬老太和宋銀鳳倒熱水。
宋福生在外面卸車,將幾筐雞蛋都搬進了自個家。
宋茯苓聽爹娘說,人凍大勁了,進屋不能直接烤火,最好用雪搓,她就捧著雪進來。
此時正用雪給馬老太揉顴骨,用雪搓耳朵,搓手,最后蹲坐在炕上,抱起她奶的腳就給搓。
宋銀鳳也凍得不行,接過錢佩英遞過來的雪,一邊時不時打哆嗦一邊給自個也用雪搓臉。
宋銀鳳嘴都有些凍木了:“娘,今兒那掌柜的說的那個事兒,你要不要和胖丫知會一聲?”
“嘖,提那個干么,跟她說也沒甚用,”馬老太抱著碗喝了一口熱水。
宋茯苓問:“什么事兒。”
馬老太說沒事沒事。
就這樣的人,才煩人。
“奶,到底什么事兒,你怎么這么急人?不會是你們在鎮上遇到什么難事了吧,姑母你說。”
外面的宋福生聽到遇到難事了,也走了進來,眼里帶著詢問。
宋銀鳳確實是一副遇到大難題的表情,她支支吾吾說,酒樓的老板想后日,多要九十九鍋蛋糕。
“九?”宋茯苓只發了一個音就:“……”
馬老太瞟眼孫女,“俺給回絕了。俺們今個回來晚,不只是買雞蛋,也是讓那酒樓的給絆住腳了。你說他怎得就那么煩人,明知道咱做不出,還告訴俺們,聽完又掙不到銀錢多鬧心。”
“怎么就做不成了,”宋茯苓聽到自己如是說道,說完想捂嘴,可腦中不停放映剛剛雪人那一幕。
越放映,就越覺得嘴好像不歸自個管了:“明兒告訴他,后日一準交貨。”
“……”馬老太。
宋銀鳳:“恩?”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凌晨兩點多,宋茯苓還給自己反插在蛋糕房里。
她已經不用手表看了,手表是記不過來的,人已經懵了。
要知道七鍋同時烤,不僅是體力,更是考驗腦力。
哪鍋放進去需要什么時候拿出來,哪鍋到什么時間需要用吹風筒將火燒旺,這都是要計時的。
她改用鬧鈴了,手機讓老爸取了出來,鬧鈴帶著備忘錄。
錢佩英敲門,宋茯苓給她放進來。
錢佩英幫女兒添了添柴:“做多少鍋了?”
“不知道,沒數。”
“那咱快回去先睡覺吧。”
“不行,我不僅得都做出來,還要有存鍋,要不然太沒安全感,睡覺也睡不踏實。我做完,我睡一天,我指定睡一天。娘,你去給補電,給我手機也得補電,你們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