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最初選人的時候,你用用心,多方面考量考量。要是各方面考量過,他還是讓你失望,那咱就認自個眼神不行。”
宋福生走了,他是實在看不下去眼,才會在凌晨三點多說了這番話。最近女兒太能干,都不像他閨女了。
錢佩英和宋茯苓吐槽道:“一句有用的沒說,倒絮叨的我頭疼。他還讓你別當錢的奴隸,他自個起早爬半夜捅咕他那點破菜。”
宋茯苓就笑。
錢佩英瞅了瞅閨女:
“不過,你爹說的對啊,時間長,你這里不雇人真不行。你和你奶真得再研究研究。
這才是一個童謠鎮,你倆這小作坊真是,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干?
你趕緊的,等會兒你奶就過來搬蛋糕,等爐子里這幾鍋蛋糕也出鍋,就趕緊回家睡覺。人家米壽都尿了一床褥子了,你這還沒合過眼。”
錢佩英說完也走了,她也得去當錢的奴隸。
既然醒了,就得操心去看看大伙將蒜黃裝筐了沒有,宋福生穿的是她給準備的那套衣服沒,別凍著。
宋茯苓望著烤爐房門,若有所思。
老媽那是什么語氣,怎么帶著瞧不起,說她和她奶是小作坊?
院子里,火堆的照耀下,幾筐蒜黃已經裝好。
不多,第一個種下的地窩子里,最初種蒜種才種了400多斤,不到四百五十斤,反正也沒法細算,有地方就種,只是個大概數。
而蒜種能出多少呢,第一茬也就是每斤蒜種產出蒜黃8兩左右。
剛才裝筐時有秤了秤,也就是說,第一個地窩子,第一茬蒜黃,第一次出去賣,攏共才344斤。
宋阿爺安排這幾伙人,每伙背80斤出去試試水。
宋福生這伙去奉天城的背的多點,多出的20多斤是送給小將軍的。
宋阿爺才要囑咐,要是能見到小將軍,宋福生打斷:“見不著,阿爺,那得是多大的運氣能見一回。咱是啥,人家又是啥身份,能順利送進府就不錯了。”
“也是。”宋阿爺就沒再囑咐祝福語。又問大伙,包嚴實沒有啊?這玩意太金貴,又怕磋磨爛,又怕凍。
婦女們說,包嚴實了。
筐最外面一層是油紙,起到防雪防潮。
油紙里面是兩層棉被,保暖用的。可棉被不能直接包蒜黃,怕給捂爛了,棉被里面只能又套一層油紙,然后才將拾掇干凈的蒜黃放里面,給里面那層油紙用麻繩系嚴。
整個筐,最后放在推車上,上面再捂一層棉被,棉被外面蓋兩層草席子。
捂得挺多,可一個推車上就一個筐,怎么瞧怎么孤零零的。
所以,當馬老太帶著宋銀鳳,幾蒸籠幾蒸籠的往推車上擺蛋糕時,大伙莫名地有點眼饞。
至今他們也不曉得,一鍋點心能掙多少錢。
可甭管掙多少,你看看人家那一百多鍋往車上一擺,就瞧上去很有氣勢,瞧上去就像干大買賣的。
出發,凌晨四點半,算馬老太這倆女的,四伙人同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