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如果出了一個測繪兵士,這種本事幾代人都要傳承下去,子子孫孫做這種兵士。
有一種車,叫記里車。
有很多記里車,常年在外,它可能在高原,可能在山脊,走的也不是我們常走的官路。
車分上下兩層,車每行一里路,敲鼓一下。
每行十里,敲打鈴鐺。”
隨著陸畔講述,宋茯苓只覺:這才叫真正的用腳丈量天下。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古人對世界探索的向往。
“那他們的餉銀多嗎?待遇怎么樣?”
陸畔頭一回對外人說了心里話,“當兵很苦,苦到要硬性征兵,抓壯丁。”
外面守門的順子,瞟了一眼四壯,十分納悶宋茯苓挺關心民生啊,小聲問道:“你們家小姐,平日里也都是和人聊這些嗎?”你瞅瞅,都給他家少爺聊的情緒低落了。
四壯連個眼角風都沒給他。
這頓飯終于吃完,順子又想吐槽了。
十個菜呀,下去一大半。
別和他說都是少爺吃的,怎么可能?茯苓姑娘可真是名不虛傳的能吃。
誰傳的,曾經米壽說過啊。
難怪少爺今日沒拒絕讓多準備菜,應是也想到了米壽說的。要按照往日,他家少爺就是四個菜或是六個菜的標準。
接著,順子又又想吐槽,因為你聽聽,他家少爺提出去園子里散散食,那位茯苓姑娘竟拒絕了,拒絕。
就這種共同走一走的機會,茯苓姑娘,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待字閨中的小姐在揉著心肝期待?
你給拒絕了。
你還振振有詞,要早些回家,說什么今日出來一天已是抽空,蛋糕房沒了你就不會轉,理由是年前年后出貨量太多。
你是在暗示我們家少爺,你之后不能再來了嗎?變相的意思就是:你快快學,教完好走。
不止順子聽懂了,陸畔也聽懂了。
所以他這回真的有認真的聽。
宋茯苓也比上午更耐心的教。
眼睜睜看著陸畔手指頭笨的呀,擺弄那些古代籌算用的木簽,一會兒橫向擺,一會兒縱向擺。
宋茯苓一邊制作手上的高山,化開石膏,一邊給陸畔出了一考試題讓他算。
“請聽題,假設將長20里地,寬十四里地的某縣體現在沙盤上,按照一比7500尺的比例測算,你將要準備多長多寬的沙盤桌。”
說完,宋茯苓就去忙了,去教更加笨手笨腳的順子、小全子、以及木槿姑娘。
順子、小全子、木槿,他仨尋思,少爺忙那頭顧不上這頭,然后宋姑娘還如此著急離府,那么,他們挺聰明的,不如先學會了,回頭再演示給少爺看,兩下進行不耽誤功夫。
寶珠負責給宋茯苓打下手。
“算完沒?”
陸畔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心里很著急,可是確實:“沒。”
“不著急。”
陸畔下定決心,等會兒他算完的,一定要給宋茯苓也出一道題,就看她算難題需要多久。
過了半刻鐘,陸畔有些不確定道:“宋姑娘,是長四尺,寬2.8尺嗎?”
宋茯苓眼睛一亮,我的天,終于搞定,這可她累的。
然后宋茯苓張嘴就來,回答了一個陸畔忽然問她的數學題,心算了幾秒:“三百九十七,怎么了?”
不怎么,在下現場親自驗證過后,心里服氣了。
臨要回家時,宋茯苓仰頭瞪眼看陸畔:“你要什么?”
陸畔說:“你那個粉筆是怎么做的,寫一下,這個黑板能否送與我?還有那個黑板擦。”
說句實在的,宋茯苓不舍得給,尤其是黑板擦。
就那個擦,是她爹前些天賣烤羊肉串,在買回的羊身上薅下的毛做的,她天天揪,給羊身上一塊皮子薅禿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