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的任務是要一直在魯王背后騷擾,給正面對陣云崖關的將領爭取攻城時間。
當那面城破,吳王敗走,到時攻城的隊伍一定會往西面拐,直打到京城。”
錢佩英不太會看地圖,那她也聽懂了:“那陸畔咋辦?他們打進去就往左拐,陸畔一直在右面呢,不管他啊?”
宋福生隨著女兒講述,想象那副場景,不想這九死一生的活會落在陸畔身上:
“你娘倆別一口一句陸畔。如果真像咱們猜的那樣,他是獨子,這么危險的任務,你當人家爺爺奶奶能讓去?哪兒銜接要是出一點問題,沒有及時去救援,就要保不住那支突擊隊了,突擊隊的將領,不能是陸畔。”
宋茯苓也用手趕緊蹭蹭嘴:“對,爹,你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他很年輕,這種艱巨的任務,我要是皇上,指定會派給那些作戰經驗豐富的什么鎮西鎮南大將軍呀。”
三口人嘴上說著不能是陸畔,不能是,屋里卻靜了好一會兒,個個都有些心事重重。
最后是宋福生打破沉默:“那這趟活我押得不冤,我還要好好押過去。給那種九死一生的隊伍送糧,那一個個都是好樣的,多辛苦也值,我認。”
……
父女倆猜的全中,包括這種戰略部署的意義,目的是讓大部隊在攻云崖關時減少壓力,盡快一鼓作氣破城。
要是這口氣撐不下來,給那幾位王爺緩過了神,再攻可就難了。
所以說,這時候敵軍要是能給他父女倆抓走,能挖出他們腦中猜中的這些,那么戰爭真的有可能會持續到米壽長大。
而想出如此大膽策略的人,正是陸畔。
那時,有反對的聲音,我們從來沒有進行過跨海作戰。
陸畔說,沒有人天生就會。
正因為沒有過,才會打魯王個措手不及,在他派出大部分兵力去助力云崖關時,在他的后方撕開一個大口子。
也正是從那時起,才有了秘密訓練基地。開江就下江下河,冬天就在室內。
父女倆連皇上的心思也猜中了。
曾經的燕王自始至終,壓根就沒考慮過由陸畔帶這支特殊的隊伍,別看是他提出的。
陸家,對他、對皇朝,做得足夠多了。
新皇允許陸畔練兵,卻不會允許他去。
可世間之事,總是出現變故不是嗎?
就像宋福生一介布衣,竟然要去干押運官的差事,這誰能想到呢?
當天晚上,大伙都知曉了此事。
馬老太問為啥呀,給官身了嗎?給咱發很多錢嗎?沒有,憑啥呀,端多大的飯碗吃多少飯,咱不是在后方支援?那憑啥給我兒又揪出來讓去送糧。
到底是讓我兒在后面干活,還是讓去前面送貨?能不能整準了。那些官爺是沒人可用了嘛。
宋福生坐在院子前方,只能安撫大家說:
“沒有為啥,也不能去問大人為啥,和給不給官身給不給實惠更沒關系。是任務,是朝廷相信我。”
他倒是想講些激情澎湃的話,就是澎湃不起來。
他走了,家里這么多活可怎么辦,完全在計劃之外,連點準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