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將軍。”
任子浩差點沒噎到,急忙將嘴里的列巴吐在手里,空出嘴,解釋道:
“將軍,這都是小的老鄉,小的守在這,他們要是有點啥事,我能給跑跑腿,我?”
越說越支支吾吾。
陸家軍有規定,甭管什么情況,執勤的就是執勤的,站崗就是站崗,連傷兵員和普通兵卒活動的區域都有限制,必須聽口令,不能亂溜達。
他眼下私自跑到大帳里,不能挨收拾吧?
“恩。”
恩?任子浩笑了,將軍聽進心了,那他的副尉大人在后面瞪眼睛也不能收拾他了。
一高興,急忙接著吃,要餓死他了。
將剛才吐手里的重新塞嘴里。
陸畔:“……”回眸看了眼幾位副手,他也不知道這兵卒是誰管理的。
耿良急忙上前,對著任子浩的頭是一巴掌。
任子浩到底沒躲過挨收拾,被拎到帳外。
帳里,醫官們互相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壓力大啊。
看見沒?定海將軍親自上前檢查這些人的傷勢,一個一個查看,那他們必須得給治好啊。
高鐵頭是被疼醒的。
干么呀,他這耳朵包的好好的,誰給打開了?
王忠玉迷迷糊糊間罵了人:草,誰在扒老子褲子。
沒錯,他又屁股受傷了,當初與敵軍作戰雖跑出了S型,但是屁股中了箭。
田喜發疼的發出咕噥一聲,他是肩膀中了一刀。
宋富貴就更不用說了,睡的半夢半醒直嘀咕:“四壯啊,快再給我塞牛肚子里,我這心口窩怎么冒涼風。”
身上什么傷也沒有的四壯,早就被吵醒,坐在旮旯眼皮腫著,瞪眼看著陸畔一個接一個的“騷擾”他們。
陸畔一臉理所當然。
當然要給傷布都解下來看一看了,傷口要是有腫瘍潰瘍現象,要讓醫官好好給處置一下。
你以為兵卒們是死在敵人的刀劍下嗎?
不是。
大多數的兵卒,都是死在中了刀箭后,過后沒有及時處理,患處化膿直至腐爛。
耿良他們召來醫官:“過來看看吧。”
幾位醫官小心動作,別踩到這些人的手腳,傷布都被揭開了,這些人竟然還在睡。
可是六位醫官看完后,互相對視一眼,疑惑的不行,不比他們專業的處理的差啊,甚至,比他們還好?
要知道,陸家軍現在有好些傷兵,傷口還在化膿呢。
這些人,一直在趕路,是怎么做到的?
“回稟將軍。”
“說。”
醫官就將情況說了,除了縫合的手藝略顯生疏,傷口甚至比咱們陸家軍傷兵情況還好。
很奇怪,有的人傷的很重,但是包扎和恢復的確實很好。
尷尬了,陸畔看了眼四壯,又看了眼他給解開的一塊塊布。
“那就再給包好吧。”說完離開。
醫官們卻不放過四壯,一邊重新給漏風的宋富貴心口包好,一邊興奮地問:
“是誰縫合的?”
“針能拿出來給我們瞧瞧嗎?”
“是怎么做到的沒有腐爛?”
四壯:小小姐制出一種酒精,給我們每人一瓶酒精棉球了。
但我不會說話。
專屬于陸畔的大帳,每晚門口是有二十位親衛兵在帳前帳后值夜,三十位親衛兵巡邏把守的。
陸畔的私人親衛兵有五百人,這些人吃的是他的私餉,和朝廷無關。
陸畔還沒有進去,就聽到震天響的呼嚕聲。
進去后,將宋福生公主抱,讓平躺,給蓋了毛皮毯子,好好睡一覺。
又將宋福生的鞋脫了下來。
望著滿是水泡血泡的腳,陸畔盯著宋福生的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走出帳外。
沒一會兒,他端進來一盆熱水,藥、針、線。
帳簾一落,親衛兵們互相你看我,我看你。
帳里,燭光下,陸畔用熱帕子給宋福生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