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買些針頭線,棉花早就買完了,回頭做大炕被用。
結果才一進店,就被一件成衣長衫吸引住。
深青藍色緞子的,面料帶著暗紋,領子,袖口,人家那都是繡上去的,帶著銀線,可比她給丈夫做的體面太多太多。
只憑想象,就能感覺老宋穿上一下子能上不少檔次,穩重,得老有氣質了。
可是,啥都好,就是貴呀。
哎呦媽,外頭都啥年月了,下面農村都有吃不飽飯二十兩就賣閨女簽死契的,你賣十二兩八錢?一件衣裳,嘖。
錢佩英又有了在現代逛商場,要是沒有老宋,她掙的那點工資買不了兩件衣服的感受。
那時候明明一問,大家都掙那點工資,商場摸一件衣裳一兩千,兩三千。一個包,幾大千竟在辦公室沒啥可顯擺的,上萬,十幾萬,別人才能側目。
然后結賬時趕上節日促銷還排隊呢,咱就納悶了人家錢都是哪來的。
不過,到了古代,這次消費倒是知道哪來的,宋福壽白給的。
“這個長衫,你爹直接就能穿。”
“買呀。”
米壽一攥拳:“姑母,買,再給配雙皂靴,姑父穿大棉鞋不好看。”按理該置辦兩件,換著穿。
“宋夫人,慢走。”
雜貨鋪里。
買燭臺、買臉盆、買窗油紙等雜物。
之前,宋福生要是晚上到家照亮,就用蠟燭滴兩滴蠟油一粘,放炕沿邊上。
當然了,一般時候他也不照亮,進屋吃完飯就睡覺。
就前幾日,給宋福生送禮去家里的那位商人就見過這一幕。那位商人為了哄宋大人,還陪著笑臉說他來舉著蠟燭就行。
“娘,窗紙多買幾張吧,放在家里備用。”
錢佩英點頭:“要那樣,你爹沒空出來買,”家里現在壞的窗紙外面,老宋用麻袋扇著。扇的那屋里,白天一點光亮也沒有。
倒是不漏風。
宋茯苓扒拉著手指:“對了,還要買耗子藥。”
城里這處房子,住人是住在后院,前面門臉空著。富貴叔上回來給撒了些石灰。只石灰不行,弄些耗子藥撒在邊邊角角。
結賬的時候:“姐姐,你掏錢。”
“為啥是我掏?”
米壽脆聲聲的:“姑母花沒了呀,我擱心里給她算了,她兜里沒啦,你來,我知你有。”
沒錯,宋茯苓很有錢,不算隨身帶的碎銀子和空間里金子,毛大人獎給她的一百兩銀票剛在錢莊兌換了。
所以,花她的錢就要聽她的。
錢佩英在書店里打著哈欠:“閨女,快點吧,買兩本先意思意思,你爹他們回去還要吃飯呢。”
當十六本書摞在一起結算時,錢佩英瞌睡全無,我的天吶,真是供不起讀書人。
“這是啥書啊?山家清供,講啥的呀?”
“恩,該怎么說呢,做菜的吧。”
“食譜你買它干啥,聽娘話,來……”
不聽。
宋茯苓在陸畔的書肆一氣花了大幾十兩銀。
祁掌柜沒在,要是在,就不能收她錢了。
晚上,宋福生到家就覺得不一樣了,還是要有真女人。
窗紙換上,院子規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