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訓斥的正主陸之瑤,卻沒有起正面沖突,畢竟是大姐嘛。
還拽了拽陸之婉讓別頂嘴了,同時加快腳步離開,心想:
她那個家再不好,夫君再差,也是家。
頭回對婆家對夫君有了歸屬感。
看看,母親說讓她走,她就得走。而自己那個家,府里誰敢讓她這個正妻離開?
陸之潤回到自家府里。
外出歸來要先去婆母的院子請安,這是大宅子的規矩。
陸之潤強顏歡笑,驕傲地告訴她婆母以及一眾妯娌,國公府一切都好。
等終于一身疲憊回到自己的臥房,連件衣裳都沒換,攆走了所有的丫鬟,趴床上就哭了起來。
陸之潤委屈:
她這是為了誰呀,竟被祖母和母親連續下臉色。
她這不是好心嗎?
她怎么沒管別人家的事?
怎么就不想想,門庭差距多大,將來誰聽了會不吃驚?
還有,就那樣出身的人,不是說嫌棄,是什么都沒見過,完全不同背景的人,怎么相處。
遠了不說,就打兩個最簡單的比方。
假如讓那宋福生一家人去國公府做客,就走一走,他們都得走丟。
假如讓那個宋胖丫,聽聽,胖丫,好,先不說名,讓那位姑娘的祖母與祖母坐在一起。
陸之潤想到這,坐起身,抹了把淚心想:祖母,您和她祖母有話題嗎?聊什么?讓她給您講鄉下野趣嗎?
那樣的老婦去陸家,里里外外甚至還沒有府里的婆子體面。
下人們都會嘀咕,就那樣的老太與您平起平坐,竟是祖母您的親家?是不是會笑掉大牙。
就更不用提,如果真娶回來,國公府的未來當家夫人逃過荒,這個事實是抹不掉的。
老二陸之婧回了府正和她夫君小聲道:“看著吧,珉瑞還不知呢,知曉了估摸也會怨大姐。”
她夫君:不是估摸,是更怨好嗎?多管閑事。
“你們就多余摻和。”
“你說那話,那是我弟?你不覺得荒唐嗎?”陸之婧發脾氣,發的她夫君拿著書卷直接出去了。
再荒唐,你弟也不歸你們這些出嫁女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主你祖父祖母你母親并沒反對。
再說,即使反對,就你弟的性情,是你不了解他,還是我不了解?他聽你們的嘛。
與此同時,陸畔在書肆二樓,正斜睨那些書生們。
他已經知道,胖丫來過,在他書房只略小坐。倒是在這二樓坐過一日,這些書生們的眼睛沒輕了瞧他。
順子拿著字條尋到陸畔時,就看到少爺在咬牙。
硬著頭皮道:“少爺,這是四壯給您留的字條。”少爺這幾日頻繁被叫進宮,參與早朝,實在是沒空,這字條其實已經晚遞了大半天。
陸畔扯過來一看,抬頭就是個圓圈,四壯稟告將軍的稟字不會寫。
總之:將軍,你已徹底平安,算是完成姑爺曾囑咐的任務,等不起你吐口讓歸家,先行一步,不干啦。
順子觀望陸畔臉色。
“已經走了?”
“是,少爺,還背了一袋子凍大蝦。”都化了,懷疑也臭了,咱都不曉得四壯在青城是什么時候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