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你又變好看。
寶珠躲著他赤裸裸的眼神,渾身不自在的一手攥表格,一手捏緊衣角,脖子都羞紅了。
吃瓜的宋福生、錢佩英、宋茯苓,“……”以及跑進來的錢米壽。
米壽仰頭瞅瞅四壯,歪頭看看寶珠,怎么感覺像春天的花開了呢。
四壯終于將巴掌大的銅鏡給了寶珠,寶珠拿著鏡子一路落荒而逃。
給錢佩英樂的,她拿咱家東西走的,不同意憑啥收?那么貴。就是同意的意思唄,蓋完房子就找她哥嘮嘮。
而春天花會開的可不止是四壯,還有任子浩。
任公信喝點酒,一會兒哭一會笑,夾起一筷子豆角絲吃下,嗦了嗦筷子,還遺憾地說,三兒你沒趕上前一陣“相親大會”,河對岸出類拔萃的姑娘都被定沒啦,任尤金那個老東西還給他二孫搶了一個。
任子浩羞赧的搓了搓手,“爹,誰說最出類拔萃的被定啦?福生叔家的閨女不還沒……”這不就是給他留著呢嘛,哈哈哈哈。
他二哥二嫂都聽傻啦,咋那么會做夢呢。
可任公信卻一雙醉眼瞪圓,哎呦,可不是?
全村、不,十里八鄉你扒拉扒拉,誰能趕上他三兒出息?
“爹,別別別,你別聽三弟的憑白得罪人,老三,你才回來不知……”
任公信甩開二兒子任子玖的手:“你不就是想說咱家和福生侄子家以前不對付,你三弟還帶人打上過門嘛。那都過去的事,再說當時那不是你三弟挨的揍嘛,我也氣抽了,那長輩扇晚輩幾個巴掌不算事。”
任子浩急忙點頭:“福生叔教訓的對。”往后要是成了一家人,他更是讓跪就跪。
任公信放下筷子,摩拳擦掌,覺得兒子你要真能對人家閨女一心一意,爹真給你去求。
且與三子單獨商量著:“咱提親,要加大力度,我就說,給你們蓋最體面的大房子,讓你們單過,再給買幾個丫鬟伺候著他閨女,進咱任家門就當少奶奶。”
任子浩頻頻點頭:“對,爹,我這回拿家的銀子也夠養她,我準保不委屈宋叔的閨女。”
任公信大手一揮:“不用,你的銀子單攢,趕明交給你媳婦。”
“那我二嫂能不能挑理啊?我二嫂挺不容易。”
“你二嫂能和你福生叔的閨女比嗎?娘家都不一樣。”
院子里,老二任子玖兩口子面面相覷,終于體會到老大任子笙以前的復雜情緒了。
那時候任子笙就說:“爹,咱和人家沒那么好,你忘了你截斷救濟糧,宋家恨你恨的咬牙切齒。”
他們爹:“那都過去的事啦。”你說咋就能臉皮這么厚,硬往上湊。
第二日。
國公府。
陸畔下朝歸來,順子正在伺候著他換上一身布衣。
這布衣是府里繡娘現給做的。
給繡娘難為壞了,因為順子一邊要求“低調”,像個普通人,不要在衣裝上給人壓迫感,一邊還讓繡娘務必做精致,務必要體現出少爺的偉岸身姿,能讓人一看,眼前一亮。
好久沒見宋姑娘了,你不得捯飭的很像樣?
所有的小動作,盡在老夫人和陸夫人眼中。
小全子進來匯報:“少爺,瓜果梨桃,府里做的點心都裝上了車,還有馬車也重新布置過。”
就這樣,一輛外面看起來相對普通的馬車,行駛在去往任家村的路上。
沒等進村,就遇見了趕驢車想去奉天買四合禮的任子浩。
提親,爹說不能空手去,那就要買最好的。
順子勒住馬,“你小子喜滋滋的,休沐就那么樂,干嘛去呀。”
任子浩不知道將軍就坐在馬車里,那馬車太普通,只以為順子要去任家村給宋叔送禮物。
他就笑,也不是外人:“趕巧,一會兒順子爺見到先生能否幫我美言兩句,我這不是要進城買酒嘛,俺爹,嘿嘿,要向宋叔提親啦。”
提、提、提?誰?!
“就是先生啦,在下想向先生的閨女提親。”
馬車的布簾唰的一下被里面的人拽掉,順子和小全子幾位小廝當即連滾帶爬下馬跪地。
任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