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還沒有你們自在。
就得將家蓋大一些,讓我也有處地方走走,景多一些,能讓我少了出不去門的遺憾。”
長公主示意馬老太看那假山上的小瀑布。
馬老太嘴上說著:“美啊,聽那流水聲都覺春天來啦,”心里卻:這些石頭能蓋多少石頭房。
看見那河水,老大個池子了,像望不到盡頭,那上面還停著一座石舫,馬老太站在橋上:這得能養多少鴨子大鵝。養魚也行啊,養魚。
長公主就笑著指向橋邊:
“走,咱們下橋,去那面的涼亭坐坐。”
且告訴馬老太:
“我啊,就愛在這季節,要么去那船上坐坐,要么就在這涼亭里吃吃茶,聽著那面的笛聲,一定要隔著這河岸的,恍恍惚惚,隱隱約約,聽的才自在。”
馬老太就笑著告訴長公主,說老壽星,我也稀罕那恍恍惚惚、隱隱約約的。
“這不是蓋房子嘛。
原來住的,除了烤爐房都扒了,我三兒一家就搬進村里借住。
他住的那屋,離我借住的不遠。
有一回傍晚,民婦就聽見俺那三兒媳在吹葫蘆蕭,都是沒聽過的曲。
也不知怎的,俺就急忙端出炕桌,坐在院子里,給自個倒了幾杯酒。
她那面恍惚間也不知到底是吹了幾個曲,反正俺這里都已經被她吹的,喝的迷迷糊糊隨著那小曲用手指點桌子,呵呵。”
“噢?你三兒媳也精通樂理?”
馬老太謙虛:“可能不咋精通,就是會點兒。我三兒讀書人,懂一些,我三兒媳的娘家家境尚可,可能也懂點兒。然后我小孫女再比她爹娘強上一些。”
錢佩英:謝謝你謙虛哈,嘮嗑怎么還聊到她的身上啦?
她學葫蘆絲純屬是為占便宜。
那陣陪閨女周末學鋼琴,一等就是傻呆一小天,坐那直打哈欠。
那老師就說:“你要不要學點啥?有的家長陪孩子的同時也學,要不然在外等著沒意思。你要是學,課時費會少收一部分。”
她就這么的,學了葫蘆絲。尋思買葫蘆絲,也比買別的樂器便宜。
至于會的曲,北國之春,女兒情,月光下的鳳尾竹,彩云之南,驛動的心。
其他的早就當下飯咸菜忘了,過了幾年后,葫蘆絲也不知被她塞到了哪個柜子里。
結果老宋那天進空間幫她翻東西,從旮旯里拿出來,非得讓她吹幾首,說學習枯燥,要放松精神。
而馬老太在那天聽過曲,還好信的跑到三兒家門口瞭望錢佩英吹葫蘆的背影后,她就忽然覺得,難怪三兒兩口子感情好。
細想想,人家錢氏說話辦事能拿得出手,為人大方,從不咋咋呼呼像村婦似的東家長西家短。
更沒有富家小姐包括大姑娘們身上的漂浮。
錢氏是過日子踏踏實實,拎的了鋤頭,吃得了苦。弄這個風花雪月呢,又不比那些只會搔首弄姿的差。
唉,所以那天,馬老太就借著曲、借著酒,分析了很多,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一會兒又釋然的一笑。
這不嘛,涼亭里,只有長公主、馬老太和秦嬤嬤在,其他人都只能在亭外守候。
長公主就問了:
“我總聽你提三兒一家,小孫女。
你三兒似乎只得這一個閨女是吧?”
馬老太實在道:“是,就那一個。米壽是錢家的獨苗苗,您也見過,現在由我三兒一家養著,”
她認為和長公主沒啥可不能說的,階層差距那么大,人家都沒必要瞧不起和笑話咱,越是差距大,越不會。就那一瓶不滿,半瓶亂晃的,才愛撇嘴在心里笑話別人短處。
人家能問,不過就是想了解情況而已。
人和人之間怎么能拉近關系呢,就是在不唐突的情況下,能彼此說說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