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太過讓人不可置信。
女孩嘛,年紀又小,怎么可能會比在外行走的父親強,尤其父親可是正兒八經的念過好些年學堂。
另一方面,雖然宋福生無所謂面不面子的,他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閨女最有才,但是宋茯苓是真不想讓人知道。
她想讓外人通通認為:我爸爸最厲害。
“奶,哪有那樣,就是陪著,免得他一人念書沒意思。”很枯燥的,所以說,就老爸那種性情能連學好久,茯苓已經很欣慰。
沒有啥呀,馬老太瞅了眼孫女。
當她老太太是傻子?
有一回她趕上了,孫女念的比兒子嘎嘣溜脆,兒子睡的哈欠連天,哎呦我天,睡的那估計親娘都不認得了。
“唉,奶別的話就不說了,胖丫啊,你爹考舉人你也加把勁,啊?奶這回買核桃買雙份的。你就記住一點,即使你往后嫁的再好,娘家要有本事才不會被人小瞧。被人小瞧的日子不好受,伸著手,張著嘴,翹著腳夠著人家。是,夠著啦,可是嫁進去了,累,還得是你爹。”
尤其是她三兒子那種性情。
三兒子要是翅膀硬的很,馬老太就敢對小孫女說,“你爹比起你的夫君能更給力。”
給力這詞,老太太新學的。
剛小孫女得知三兒考秀才第二名時說的,原話:爹,你真給力。
“奶,你快別喝了,怎么扯到這來了,我離嫁人早著呢。”
她一向知道老爸比老公靠譜好嘛。
老公再有本事,不如老爸有本事的好。
“再說了,噯?奶?我不是蚯蚓嗎?”宋茯苓翻小腸:“我怎么可能嫁得高,我一刨地的。”
馬老太半張嘴好一會兒,最終道:“你可不是蚯蚓,奶收回那話,你是蝴蝶子。”
“哈哈哈哈。”
宋茯苓笑的宋福生都回頭樂:“你祖孫倆又聊啥呢。”
與此同時,錢佩英正在當當當切肉片。
何氏過來端菜笑道:“秀才娘子,別干了,我來切。”
錢佩英將盤子遞過去:“秀才他大嫂,你累壞了,去吃幾口歇歇。”
灶房這面也是一片笑聲。
就在宋茯苓以為今晚會歡樂的很徹底時,奶奶喝完酒后沒影子了,老媽也沒影子了,再露面的時候倆人眼睛通紅,全都哭腫了。
“怎么了?”
宋福生和宋茯苓都不停追問錢佩英,錢佩英卻沒說。
第二日清晨,錢佩英站在自家門口喊道:“娘。”
馬老太扛著鋤頭回眸看她笑,大聲應道:“噯。”
昨日,她們倆在閣樓里,到最后差些抱頭痛哭。
因為馬老太哭著控訴她:“錢氏,我這個娘怎的你了?我哪做的還不夠格,我甚至已經放棄了你生子,這話我和陸畔他奶都講過,只要你們好好的。你不知讓我放棄那有多難。”
她當時還挺莫名其妙的:“您這是怎么了?”
老太太淚如雨下說:“你不管叫娘,從逃荒開始就沒叫過。你不是叫她奶,就是叫老太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所以今早,錢佩英用了最大音量喊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