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讓管家派去些人伺候陪同逛逛奉天,雖然奉天一場水災后也沒啥可游樂的地方,安排住在他家的外宅。
按理,他還該叫一聲表哥,“李表哥,是吧?”
先確認一下。
李進矮胖胖的身體笑的眼睛都沒了,擠開王哲發急忙與林守陽說話。
他剛才都沒敢叫林表弟,沒想到終于得見表弟,表弟見面就喚表哥,難怪母親說林府是認親的人家。
林守陽給介紹:“宋先生。”
李進看了眼宋福生,急忙低垂眼簾彎腰行禮,能讓表弟介紹的第一人應是身份最高貴的。
一邊站著的王哲發半張著嘴,愣愣的:“……”
林守陽介紹完宋福生,這才介紹謝文宇和丁堅。
謝文宇和丁堅很隨便的點了下頭。
點完頭,謝文宇就轉過身與宋福生說話,他剛才還沒有介紹自己呢。
“噢,原來您是侯府的謝公子,早有耳聞,失禮失禮。”
“是我失禮失禮,”謝文宇看著宋福生笑的挺開心,還沒心沒肺自來熟的告訴,我掛的榜尾。
謝文宇的笑容恨有感染力,那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而這種歡喜,你讓學霸和勤學之人去感受,還真不一定能感同身受,那是一種掩藏不住的慶幸,掛榜尾就跟在現代莫名其妙中了五百萬似的。
學霸和勤學努力之人感受不出,宋福生卻覺得謝文宇很親切。
他才下成績那兩天,晚上睡覺都笑,一遍遍與錢佩英說道:“握草,我竟然考第二名,這上哪說理去呢,要笑死我了。”
每每惹得錢佩英嫌棄,在外面可會裝相了,裝的一本正經,說話也有水平,就剩他倆時,老宋馬上原形畢露。
所以宋福生看謝文宇這副樣子很順眼很順眼,第一印象比丁堅和林守陽強多了。
就在宋福生又要找王哲發說話時,很納悶,那孤零零傻杵在那里干啥呢,剛才問你話也不回,現在又像雷劈了似的傻樣,任族長他們到了,招呼宋福生。
宋福生讓哲發等一等,急忙走過去,又和童謠鎮的秀才們說了些話,即使他與這些人不熟識,可這里有任族長的面子在。
和這些人說話,就很感慨:不細看不知,細看才發現,不止童謠鎮來的有許多年紀大的老秀才,貢院門口年齡大的真不是少數,就差有坐輪椅來的了。
這些歲數大的人全都捧著宋福生聊,大致意思:你可是代表我們童謠鎮,是我們縣里學子第一人。
宋福生謙虛笑著拱手:哪有什么第一人不第一人,乾坤未定,人人皆是黑馬,共同勇往直前。
話說的可漂亮了,給附近的全打了一針強心劑。
在宋福生與童謠鎮秀才們說話時,還有考秀才與他同一考場的學子紛紛過來打招呼,一個個都叫宋福生宋兄。
宋兄都不認識哪個是哪個。他始終蹲在任家村防疫復習,也沒出來交流過學問,一直閉門造車來著。
“明遠來啦,”有學子忽然道。
明遠家貧,但明遠是第三名,佼佼者,另人佩服。最近奉天學子組局子切磋,明遠人品忠厚知無不言。
宋福生又趕緊對任族長說了聲,他這就先過去了,老爺子你進考場一定要先以身體為本。
在路過王哲發時瞅了眼,又不能和這位敘舊,你等等我哈,哲發。
感覺才來了考場就很忙叨。
宋福生給楊明遠考籃:“拿著。”
楊明遠背著筐,一眼就看明白了。
宋叔帶倆考籃來,看來其中一個是特意給他的:
“叔,我不能要,叔你挺好的吧?咱倆還是先說兩句話吧。我剛去鏢局尋你,所以來晚。之前,我也想去任家村看你了,可是怕擾了您,我就知你會考的極好,真為您歡喜。”
“我也為你高興,先別說那些沒用的,給你就拿著。這么多人看著,一個考籃推推搡搡不好看,快換上,你這筐不行。”
“可是,我?”
沒有可是,再不換考籃就來不及了,因為到了入場時間。
貢院沉重的兩道大門發出吱呀一聲,從里面被打開,這叫龍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