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回來啦?”
“噯,還沒睡呢,”宋福生坐車才進村就有村里人與他打招呼。
“你們族長爺今兒怎么樣?”
“聽他三兒子說還成。”
宋福生一點頭,太晚,就不過去看望了,放下簾子讓四壯接著往家里趕車。
目前,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三十多歲的男人保養的像古代二十多歲青年,長的精神還很有魅力的宋福生,走起路來腳底輕便。
但沒人認為他變了,家里人覺得福生還是那個福生。
宋福生跳下車,推開家里大門進來。
阿爺放下煙袋,立馬從屋檐下站起身問道:“福生啊,回來啦,吃飯沒?”
“阿爺,您少抽點兒吧,我吃完飯了,你早些睡。”
馬老太端著面條碗掀開門簾。
她也是才回來沒到一個時辰。
就這,還算特意早回家的,惦記那些親事。
問她兒:“三兒呀,今兒學政大人叫你們干么?”
“說些話,讓下回進京好好考。告訴我們每年春秋兩季,最好去各地府衙縣衙參與提些建議。對啦,娘,和秀才不一樣,舉人是每月中旬取糧,幫我記著些,到時候提醒提醒胖丫她娘。她要是沒空,您去取。”
舉人嘛,只要考下來就算頭頂知縣、腳踏教官。
這里的教官,是指有資格到學院里任教的人。
正經享受國家俸祿,相當于端上了鐵飯碗,朝廷每月給發足夠宋福生一人能吃吐的糧油。
馬老太眼下已經不缺吃飯錢,可是這種朝廷白白給發的糧油,她每每聽到仍舊激動不已,既覺得驕傲,又覺得像撿了大便宜似的。
“中啦,你放心,我哪月都不會給它落下。”
宋福生回了自家,才換完拖鞋,就看到外甥女桃花,從閨女屋里跪著擦完地,正向外倒退著走。
“又讓你姐給你擦地。”
宋茯苓手上沾著白面從廚房探出頭,她在幫娘烙餅呢。
只是在錢佩英眼中閨女那是幫倒忙,你能不能出去坐著別玩面粉?
宋茯苓一臉冤枉道:“爹,我沒有,我早就說了,姐,我求求你了,別幫我干活。”
米壽舉著兩只白面手,從旁點頭:恩恩,他作證,他姐求過。
桃花急忙拎著抹布站起身,跪地上埋頭擦地,臉微微有些紅,插言道:“三舅,您別總說胖丫,是我樂意的。”
天天埋怨,天天數落胖丫。
桃花不樂意了,三舅和三舅母真是的,弄的她每回來干活就差偷偷摸摸的,心里壓力比干活還累。
宋福生一噎。
他壓根不清楚桃花和陸畔之間一諾千金的插曲,就知道這外甥女可實在了。
從重陽節過后,桃花要么早上烤蛋糕前跑來他家,非要幫佩英干活。
收拾客廳、墩地,換洗被罩,打水,幫她三舅母燒炕做飯,凡是見著的就伸手干。
要么著急的話就晚上過來,白天烤蛋糕烤列巴忙的話,桃花就晚上來幫他家懶閨女擦地、擦炕。
這樣的外甥女,你看,不讓干活還不樂意,這也太?
宋福生和大姐宋銀鳳特意聊過這事,結果大姐不當一回事說,讓她干去唄,桃花是想和胖丫當玩似的嘮嗑,又沒幫外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