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蓋了,該隨的禮并不比那些家里有男人的差,不比任何人掏的少,從沒有拖后腿,兒子讓她養的壯壯的。
今夜,九族各家,果然像李秀猜的那樣,在背后議論她。
小媳婦們聽說后,不知咋回事,人的心理還真說不清楚,經過這事卻莫名其妙的高看李秀一眼。
王忠玉媳婦抱著小敗家,和宋富貴媳婦一起邊哄孩子邊嘮嗑道:
“以前,我還防過她呢,總怕她不正經。
你說她長的那模樣,那腰條,就帶著那個不正經樣,年紀比我還小。
她一個年紀輕的女人家,杵在咱大伙里,咱家人口又多,一眼看不住,誰曉得啥時候會偷摸和咱男人說話。”
富貴媳婦笑出聲:“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拿你家忠玉當寶的。”
“嫂子,你別取笑我,我拿我自家男人當寶咋啦?
這事沒什么可害臊的。
我那時候都想過,李秀她要是敢趁我不注意,求我男人幫忙干活之類的,我指定就找她頭上,當面問問。
我當著阿爺,當著蒜苗子他三叔面前,也敢手指頭戳李秀腦門上問,你憑啥找我男人幫忙?”
富貴媳婦悠著孩子說:
“結果人家從沒找過,倒是真缺人伸把手也是和咱們先講,先求到咱們頭上,一口一句嫂子弟妹嘴甜的叫著。
然后咱們這些熱心腸的,反過頭來,還要替她出面去求咱自家男人,求著你快幫李秀干點兒活吧,對吧?
咱男人犯懶的時候,還會罵咱們一句,好管閑事。”
“啊,可不是嘛,蒜苗子他爹就這么罵過我,說我破車好攬債。”
“所以說,人家李秀注意著呢。”
“是啊,我是真沒想到。經了今兒這事才知曉,她是一點兒想找下家的心思也沒有,真就打算帶寶子過了。想想以后幾十年一個人,也是可憐。”
富貴媳婦感嘆道:“其實那男的挺好,她應該再走一家。換做是我,我就……”
還沒說完,外面傳來宋富貴碰到葫蘆瓢的聲音。
富貴想再聽聽的,沒想到不小心弄出聲響。
忠玉媳婦發現宋富貴進屋臉色不對,她起的話頭,惹完禍就抱孩子回家。
宋富貴質問炕上的媳婦道:“換作你,你要怎的,你要翻天吶。”
他媳婦先是說了兩句軟乎話,解釋這不是在假如?你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嘛,她給娃子們找什么后爹。
后頭沒了耐心干脆“我就翻天了,別沒完沒了,有能耐你就揍我。不過,我勸你動手前最好想想,我會找蔫吧他三叔給做主的,夠你喝一壺。”
嘿,福生兄弟,你快過來聽聽,這才是真相。
這些老娘們總拿你狐假虎威。
我們男人才是受委屈的,求你給做主。
……
老太太們紛紛聚在馬老太家,議論的是:
“嘖嘖,大道理就不講啦,一個人帶孩子那么容易呢。就說她平日里看起來挺有心思的,發現到真章了,就是個缺心眼的。”
王婆子坐在炕沿邊撇撇嘴:“她是不是覺得,到老了能成為另一個我馬姐吶,放眼望去,有幾個咱家馬大姐。老了兒女孝順,兒媳不嫌,自己掙錢。”
王婆子轉身問馬老太:“話說,馬姐,你要是她,年輕那陣,會嫁一個四十七的不?我還真挺稀奇你咋說。”
“我呀,”馬老太在拿干抹布擦金葉子,聞言實話實說道:
“還真不好講,這備不住吧。
不是有那么句話嗎?到啥時候說啥話,這誘惑太大。
我主要相中他是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