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舉人早就進入夢鄉,楊明遠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就是楊母最擔心的事。
出發前,楊母攔過,不要和宋舉人一起走,就怕兒在沒考完前被宋姑娘影響,到底還是被影響了。
這種事情,它會患得患失。
第二日清晨,楊明遠坐進宋福生的車里就告狀,指著米壽道:“叔,他叫我叔。”
米壽一臉我招誰惹誰了的表情:“是姐姐讓我叫叔的。”
宋福生:什么亂七八糟的。
大大咧咧道:“愿意叫啥就叫啥。”
宋福生差些脫口而出舉例子,舉陸畔那個特例,那也是個輩分亂七八糟的。
但是及時收口。
他不想讓旁人曉得自己有個大靠山,即使外人知曉他和陸畔認識,也不想四處說嘴,好像和陸畔熟悉的不得了像顯擺似的。
楊明遠立馬糾正米壽:“弟弟,你叫我哥哥。”
車輛出發。
宋福生戴著黑狐短毛的帽子,對白掌柜小武他們揮手再見。
宋茯苓拿出手機,偷偷拍下這個客棧以及對面的兩家客棧。
白掌柜望著已經遠去模糊的車影,正要轉身回去,小武拎著一個包袱跑出來道:“掌柜的,您看,這是宋老爺留下的。”
兩張狼皮,兩顆鹿心,還有兩罐丹參粉。
這,這是?
白掌柜的老父親常年體弱,干不了重活,總說心難受。
在宋福生看來,這就像心肌炎心臟病似的,北方人容易患上這些病痛。
想來想去,回憶起老白羨慕九族老人們身體好的話語,臨出發前就準備了這個,是個心意。
“這也太貴重啦。”
小武在一旁撓頭看著掌柜的苦惱,是啊,是太貴重了。
掌柜的請宋老爺一家住上上間,轉回頭宋老爺又留下這么大的禮。
——
接下來的十幾日,宋福生他們途徑就全是進城休息了。
基本上,趕一日路后,要么天黑前能進縣城,要么就能進城池。
這些個歇腳地,兩個地方是有鏢局分店的。
宋福生和錢佩英作為東家、東家夫人,這次到來,見到了很多在外地招工的人員。
那真是,以前干什么的都有。
有退休的劊子手,眼下在他們鏢局分行上班。
有縣里捕頭的弟弟在鏢局上班,有以前干更夫的,還有仵作的兒子。
最多的是退役的軍士,傷手傷腳指定是不能要的,但是少只眼睛、缺根手指頭、鼻子少一半啦,那還是沒問題的。
當初外地招工這些事,全是富貴和郭老大他們跑的,宋福生沒空去外地。
這不嘛,富貴向宋福生邀功,“你看看,是不是招上來的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