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崔大人很喜歡和大伙一起住,覺得自在,也不想麻煩好友,去別人家住還不如住客棧。不過,飯還是能吃一頓的。
宋富貴眉毛微動。
想必福生會樂意去這一趟的,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咱鏢局分店可在這里。
這晚,宋福生和崔舉人與興隆縣縣丞喝酒喝到半夜才歸,聊了許多。
出門時,這位縣丞的好友又多了一位:來自奉天的宋福生。
這晚,還發生了一件事,出去添置干糧的舉人,腰上的香囊被偷。
張舉人被偷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身上掛的香囊不見。
回憶起來就是有幾名壯漢,曾在他們走路時,給他和小廝、其他舉人們撞散開。然后其他印象再沒有,體貌特征都沒有注意。
報官吧,不行去找喝酒的崔大人和宋福生,讓崔大人麻煩縣丞好友給捕頭施壓尋一尋,丟銀錢不要緊,那里有他的名戳。
戳丟了,就相當于在現代丟了身份證,怎么考試。
宋富貴聽說后,趕到這條賣吃食的小街上,聽完前因后果就說了一句:“麻老三。”
麻老三一點頭就走了。
也就是過了半個多時辰,不足一時辰,麻老三就將張舉人的香囊送了回來。
舉人老爺們紛紛看傻眼,只能感嘆:這真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據說,那個一臉麻子的壯漢,先將消息放給小弟們,要尋一個什么樣式的香囊,隨后就直奔縣邊上的黑賭點逮人,一逮一個準。
張舉人更是感慨至極,就自己這種只知苦讀書,沒走過遠路的模樣,即便帶三五個小廝隨行又能如何。
山高路遠,要是沒有宋孝廉一路引領,就這次丟戳事件也讓他的前程完啦。
楊明遠全程圍觀。
他望著宋富貴和麻老三離開的背影,忽然意識到宋叔在底層民眾中的勢力。
只看他們這一路走過就知。
假如有一天,當然了,宋叔不會這樣,只是假如啊,宋叔要是有了難,這一路住過的那些貧窮小村莊就能幫忙,更不用說這些盤踞在各縣魚龍混雜的人員了。
宋富貴不知楊明遠心中所想,知曉會不帶功與名的微微一笑:
那是。
別說找個小破香囊,就是眼下讓他們再給陸家軍送糧,都不會是當初那個寒酸模樣。
他們要是現在再給陸家軍送糧,會路過一個地方,就能添上一些人手。
這些人在招工時,他、郭老大、宋福壽、四壯、王忠玉,他們幾個就研究過,咱招那種真心想“從良的”,招那些不被大眾認可的。
甭管是不認可他們曾經當軍士丟鼻子少眼睛的長相,還是家庭背景,母親可能當過妓女之類的,或是他們的經歷不被認可。
總之,就招那種重出江湖想安安穩穩吃飯會發現很難的,沒關系,我們千里馬給你們提供就業機會,只要你珍惜。
宋茯苓在鏢局后院用熱水泡腳,和她娘嘮嗑說:“富貴叔是真有才,可惜文化水平低,沒趕上好日子念書。你看這房子能買到最便宜的,招人做事也有兩下子。”
錢佩英贊同:“你爹說了,都不忍心給他放在身邊當管家,怕大材小用。多鍛煉鍛煉,撒出去,再給指路子讓他做些什么,提供些錢,你爹說,你富貴叔十年就能成地方一霸。可是你富貴叔一心一意要跟在咱們身邊。”
宋茯苓聞言笑:
“讓我爹好好琢磨琢磨家里人的前途真行,到時候咱家竟出霸王。
我當小霸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