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逼仄老舊的號舍里坐滿了考生。
他們齊刷刷鋪好卷面,拿出筆墨。
這個新皇朝的許多官員,即將要在這些考生中產生。
一張張卷面,就是驗證他們的德行與能力。
無論這些人是真的有德有才,還是有德無才、無德有才,如若高中,都將與整個皇朝的命運、各地百姓的命運息息相關。
皇上在下朝后,詢問:“開卷了?”
“是,皇上。”
皇上站在大殿前,看了一眼貢院方向,微點下頭。
與此同時。
宋茯苓坐在陸家別院的花園里也支起了畫架。
她想畫下這一路經過的小村莊和白掌柜的客棧。
只是,她有些懶,沒畫多一會兒就躺在躺椅上喝果汁,吃零嘴。
雙手枕在腦后,心里琢磨著:
要是能再晚走幾日就好了。
晚些日,陸畔這里的后花園櫻花就開了。
到那時,她躺在躺椅上看櫻花飄落,不得美死她。
最好有藝伶在一邊彈琴,再挑選一些漂漂亮亮的小丫鬟們給她跳個櫻花舞。
讓她們穿著拖地的紗裙,伴著微風吹落的花瓣翩翩起舞。
然后她自己,跳皮筋。
唉,這里也沒有個皮筋,要不然她是不是能讓桃花姐和寶珠嫂子給抻皮筋,她跳一天。
小時候,最討厭抻皮筋,那時候還需要輪番玩。
眼下有不會抱怨的人選給她抻了,卻沒了皮筋。
宋茯苓在心里想象著自己跳皮筋,噯?都怎么跳來著?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桃花和寶珠坐在庭院里的石桌前,刷洗核桃。
發現妹妹在躺椅上看她倆笑,她倆也回以溫柔的一笑。
“冷了沒?冷了給你拿錦被。”
——
而此時米壽卻不能像他姐似的那么悠哉。
誰讓他是個男孩子,不能不學無術啊。
盧管家站在一邊給米壽磨墨。
米壽在陸畔的書房里,正板著小臉認認真真看書。
看完,他又很自覺的坐在大大的椅子,抑揚頓挫背論語。
姑父說了,回來要考他的。
米壽坐的椅子后方,墻上掛著陸畔的大幅字。
那字也正是出自論語:“博學而篤志”。
——
“太太還睡著呢。”
小丫鬟對小全子的姨母先行了一禮,隨后才微點頭:“是,還說不讓打擾。”
小全子的姨母和雪娘對視:
這,太太是不是有些太嗜睡了,用不用喚來郎中給瞧瞧?
但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