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對面的三樓,謝文宇的父親謝侯爺,和另兩位侯爺也在說著這事兒。
一邊望著下面騎馬路過的宋福生,一邊感嘆說道:“近歲以來,少有此比,不試而與,尤為異恩啊。”
這要是直接留在京城,就更是徹頭徹尾的新貴。
男人們,尤其是身處高位的男人們注意的事就更多了。
“發現沒有?”
“恩。”幾人紛紛點頭。
那旗幟可不是白飄的,他們發現這屆科舉年紀大的進士,要么被留在京城,要么就被分到相對穩定的城池。
相反,那些年輕官員們身邊飄揚的旗幟,被分到的地域,倒是一些可能在百姓眼中不好的地方。
皇上這是何意呢。
今日可不止這幾位侯爺在心里揣摩,所有的高門都在細品這番作為背后的意義。
年紀很大的官員,甚至覺得:皇上有嫌了他們的意思。
觀禮的還有高門的小姐們。
前線在戰爭,京城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熱鬧了,都趁著這個機會湊在一起。
小姐們在樓里悄悄探頭瞅春風得意的宋福生,瞅后面第二位的狀元郎。
還有幾位小姐心里高傲的覺得,就這般嗎?呵呵,風光雖風光,但不及某人。
那人叫陸珉瑞。
想必陸將軍得勝歸來,才叫真正的年少風流。
這是小姐們。
而各家少夫人,成家了,聊的就變成出身世家的丁堅怎么沒考過一個豎子,那狀元和榜眼都是什么鬼。
這怎么可能?完全說不通。
在有些人眼中,平民百姓怎敵世家培養出的公子。
倒是在街上第四位騎馬的丁堅,此時望著前方宋福生,尤其是楊明遠的背影,想得通透。
呵呵,是不是成在自己的出身,敗也在自己的出身上了?
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屆科舉,狀元怎么可能是世家出來。
丁堅認為就算表弟珉瑞回來考,真不是吹,考出的最好結果也就是他這個探花郎身份。
他這個探花,實至名歸。
要知道,這第一屆的狀元是要給百姓看的,讓全天下的人知曉,貧民學子照樣登頂,樹立一個全天下學子向往的榜樣。
包括珉瑞準岳父的那個天子門生身份,或許也有給百姓看的成分在。
所以說,狀元郎即使沒有給他很不服氣的楊明遠,也會給某個誰,最終總是落不到他丁堅頭上。
給榜眼?那狀元會給榜眼嗎?
宋茯苓終于慢吞吞的趕到學子監門口,很湊巧的和她爹笑著揮完手后,就看到騎在馬上打面前過的榜眼。
也在和錢佩英八卦:“娘,這位,才叫真才實學,我估計比我爹,比什么楊明遠肚里有學問多了。”
“那咋給明遠狀元了呢。”
宋茯苓笑嘻嘻的,感覺咱老百姓今兒真高興。
她瞎猜道:
“娘,你看他長那么老,我猜他不得六十多?他年紀太大了,朝廷還能用幾年。給他費勁分到六部,讓六部大人們親自帶三年后,他還沒等施展手腳呢估計身體就不行要退了。”
搞不好都堅持不到三年后,堅持不到下一屆的狀元來。
狀元倒了能行嗎?怎么也得堅持到下一屆新狀元出爐吧。
再者說,要是狀元長的太寒磣不行。
這世間,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百姓們提起科舉也希望是美談啊。
學問上相差不太多時,自然選年輕帥氣的楊明遠。只有這樣的狀元郎才具有新聞價值和娛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