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米壽就在眼巴巴的望著國子監那漆紅的大門,門里門外,像兩個世界。
宋福生被禮部官員安排著,等待其他進士們全部進來后,這才能帶領大家,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人生能有幾次如此高光的時刻。
洞房花燭,金榜題名。
宋福生這幾步路走的,再加上長相精神,身姿綽約,在禮部官員們眼中,走的那叫一個風華正茂,養眼。
他們是男人,都樂意瞅。
宋福生率先拿起筆,龍飛鳳舞寫下自己的籍貫,名字,然后遞給身后的楊明遠。
楊明遠面帶笑容,在宋福生的下面也寫下自己的籍貫、名字。
接著榜眼、探花,前十、前二十名、越來越多進士陸續上前。
這些人來到國子監,就是為寫名字的。
為彰顯圣恩浩蕩。
每屆進士們都要來到國子監書寫。
書寫完由禮部官員交與石匠,石匠將會把紙上寫的所有字,鐫刻在石碑上。
每一屆的進士名字,都將刻在國子監的石碑上。
起到的意義是,無論經過多少年,都能讓后來人觀摩,也是讓朝廷最高學府的學子們學習和向往。
這也是米壽在外面眼巴巴望著的原因。
最高學府啊。
他連進都進不去,想進去學習都沒有機會。
而姑父的名字已經留在那里面了,還是石碑上第一名的位置。
米壽:你們知道我有多驕傲嗎?
“怎么啦?”宋茯苓發現弟弟不對勁,蹲下身問。
米壽揉著眼淚說,“太激動。”
小孩在心里想:祖父,您以前說姑父的那些話不對。您要是活著該多好,您就會知道我的姑父有多厲害了。我該怎么讓您知曉呢,我要回家就給您燒紙。
米壽前幾日有聽到宋福生和錢佩英私下說,在發千里馬傳單時,有特意尋老家考來的舉子們打聽事。
老家只考上來七個。
這七位居然還有六位只是沒遷戶籍,實際上早就搬走,家里屬于完全住在外地的那種。
而那位住在當地考上來的舉子并沒有住在客棧,沒見著。
所以對著那六位打聽不出來什么,就能形容回去考試時,看到目前老家府城仍舊是一片破敗之像。
宋茯苓拍了拍弟弟肩膀,仰頭望著“國子監”仨字,憋半響才道:“我是太羨慕。”
就感覺爹干的全是讓她羨慕的事兒。
孔子廟。
宋福生帶領著眾位上香。
三百零一位進士,齊刷刷上香敬禮。
雖說從今日起成為官員,由皇上給他們發晌銀,但是所有科舉的學子們都該拜孔子,知識是源于這位。
對于文人來講,這位才是“衣食父母”。
至此,整個科舉慶典才算結束。
宋福生帶領三百位進士們從孔子廟的臺階上下來,他的前面是旗鼓開路,兩旁官吏列隊,鞭炮噼里啪啦響起。
宋福生踩著鞭炮碎屑,向他的家人走來。
馬呢,馬,人家收走啦。
沒事兒,咱有小紅。
“她娘?”
“她爹。”
宋福生不管別人怎么看,就激動的抓起錢佩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