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膽肥的,把那姓尤的膽大包天!”
柳將軍一拍桌子。
他,是指萬家、
姓尤的就是會寧上上任知縣,也就是毛侍郎的外甥。
震怒過后,老柳忽然露出很疲憊的表情:
“這里,每一寸黑土地都是大將軍王打下的,這片黑土地上躺著我無數的弟兄們,我不想讓這里富饒嗎?我比誰都想!”
可是怎么事情總是事與愿違。
他不過納個小妾,這小妾的娘家敢背著他翻出大浪。
宋福生趁著柳將軍在消化互市賣糧這事,默默給自己倒茶水,喝完他才說:
“說句實在的,將軍,當晚我審完也沒睡著,就想著將來怎么管自己家這些人。
捫心自問,如果我的家人,在外面以我的名義為非作歹,很多官員都給我某個家人行方便,我能不能知曉。
我發現。我還真不一定能知道。”
那晚,他是拿富貴在心里舉的例子,“我家人就算挺老實的。”
宋福生言外之意,就不用說將軍家里那些小妾的娘家花花心眼子多,將軍還對那些人品性不熟悉了。
此時,宋福生說這話,不是在給柳將軍臺階下,是覺得真相如何,皇上會再審,萬稟義眼瞅著也會被一級級提走。
甭管最后結果是啥,柳將軍總是會受些波及、既然已經成了三胖子,那么咱就不要說風涼話再照頭給一棒子。
更何況今日柳將軍源于陸畔對他高看,那么他也要因為陸畔而給柳將軍一些顏面。
“那姓萬的說沒說路線。”
宋福生立馬拿起兜子、
他現在的形象就跟個收水費的,連個隨從都不帶,自己拿包翻。
遞給柳將軍幾張紙道:“這是我根據萬稟義口供繪制的圖、咱們長白山太大了將軍,有部分延伸到高麗那面。”
這也是宋福生此行的最終目的,只有柳將軍有權利有大量兵勇巡山,封住一些要道。
別看山上危險,總有一些響馬隊為了財鋌而走險。
今兒是糧,明兒倒動出武器呢。
而柳將軍已經開始思考別的。
他看著圖在想,手下有沒有將領涉及運糧事件。
出了萬家這種事情,他很難不懷疑手下也陽奉陰違,巡疆前,須徹查。
同時又再次恨的牙癢癢,高麗人能不能作大點兒,這樣皇上就能允許他過去一勺端,給那里的國王抓來,榮養前了卻心愿給蕩平。
男人家聊的話題總是很沉重。
女人們這里就很輕松了。
比如,沒有丫鬟,誰來干活呀。
錢佩英說,都干呀,全家人都干活。她家老宋也會伸把手。
“宋知縣也會幫忙?”
“恩,他主要是做飯多,孩子們喜歡吃他做的飯。”
柳夫人身邊的嬤嬤失態的張著嘴。
連著柳夫人也很吃驚。
無小妾,只有女兒一枚,還將妻子那面的侄子當親兒子養。
宋知縣竟然還給下廚做飯。
錢佩英望著那對主仆的表情,心里吐槽宋福生:
你看,我就說不能實話實說,你非要讓我該怎樣就怎樣,還讓我給大家打下一個咱家是獨一無二的底兒。
而最讓柳夫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相約錢佩英過幾日再來將軍府坐坐,她養的花要開了,再召集幾位夫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