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伯和高屠戶他們這些老頭,兩手揣著暖袖子,震驚地仰頭望望這里,望望那里:
“這也太大了,我指定會在家里走丟的。”
“是啊,這也太難了,在家里還要記路。”
老太太們是在后院仆人房里,發現兩戶人家:
“你們誰呀?”
這兩戶人家一臉愁苦,他們可不是上任府尹家的奴仆,是前衙給配備的,從有黃龍府那日就配來了,很擔心被趕回家:
“回老夫人們,小的一家是園丁。”
“回老夫人們,小的一家是打雜的,粗使活,燒火墻火炕地龍都由小的一家在干。”
兩家人在介紹情況時,葛二妞擺手讓打住,眼神上下掃視跪在面前的一位黑壯的小丫鬟:“你剛說你叫啥?”
“胖丫。”
幾位老太太立馬對視,那不能叫胖丫了,這不扯呢嘛,和府尹家大小姐同名。
小丫鬟的家人一臉驚呆:大小姐咋叫這名。
一副急忙讓出的樣子:那這名快給大小姐使吧,他們家不要了,就是不知曉該叫啥。
這黑壯丫鬟的爹倒是有眼力勁,一個頭磕地:“求老夫人們賜名。”
賜名備不住能在這里留穩當,不至于被轟走。
王婆子雙手環胸:“她平日里都干么呀。”
“燒火,喂雞,什么都干。”
“那就叫燒***。”
瞧,多好起。
郭老太她們:有才,妹子有才。
至于你們能不能被留下,要等誥命老夫人拿主意,眼下,哪都不能亂走,就給我們將屋子燒熱熱的。
與此同時。
宋福生正在屋里,屋里全是自家人。
他對著大拇指呸了一下,就開始點銀票,兩千兩一張的一沓,點的情不自禁失態了,“呵呵,呵呵呵。”
可以說,辛苦這么久,就為這一瞬。
“你們厲害了你們,我都沒敢想。這年,可真是貨真價實的肥年。”
宋福生一邊攏銀票一邊說:“就以我點的這些整銀票,初步估算,按照咱當初說好的提成分法,各戶都能發下去不少錢。”
阿爺把門坐在小板凳上抽煙袋說:“發啥錢?不發!”
這孩子心咋那么大呢。
趕緊將那賬面上的窟窿堵上,讓他睡安穩覺吧。
哪有欠饑荒過日子的。
雖說胖丫為寬他心,看他嘴上全是大火炮,前一陣私下和他說過:“太爺爺,查過律法,沒有挪用這個行為罪名,這是個漏洞,只有被發現堵不上才會定污”。
反正,胖丫廢話可多了,一頓掰扯,說話一套套的,但是他一點兒也沒被安慰到。
在老爺子心中,有沒有那個罪名能咋的?
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人家說咱行咱就行,要是心眼子不順,說咱犯了砍頭罪,沒那個罪名現編也能給咱綁法場上。
再不能如此冒失,那純是刀口舔糖,危險。
想到這里,宋阿爺怕小子們見錢眼開,再次強調:“留作擴大收貨給百姓們發工錢,越干越大,跟雪球似的,那要有過河錢,別掙了就分。”
宋富貴他們一幫漢子聞言道:“是,老爺子,你不用急眼,俺們不要,再者說,那么多銀錢,咋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