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非要讓我試的。”
你要是不瞅,他能讓你試嗎?你別亂瞅呀。
胭脂水粉鋪子里,宋茯苓東聞聞西摸摸,頭都不抬,對后面正要揮手說送車上的宋福生道:“爹,我就是看看,我要是想買,你再掏錢。”
店鋪東家不停偷瞟宋知府。
宋知府:“好。”
那真是女兒說啥都聽,還耐心十足一臉也不嫌煩的陪逛。
宋知府一家離開后,三名丫鬟稀奇地圍著女掌柜說:“東家,知府大人肩膀背的是他女兒的包,胳膊挎的夫人的外披嗎?”
“好像是。”
這幾人說完就互相對視,覺得恍惚到無法置信:“……”
首飾鋪子。
宋福生面前站著一位東家一位掌柜的,他們懷里抱著首飾盒在展示,桌上也堆放許多。
宋福生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觀察女兒和媳婦的表情。
只要那母女倆神色稍稍露出些許不同。
他就沖東家一點頭,讓包上。
給東家犯愁壞了,不想要錢,可知府大人沖他微微一笑,留下千兩銀票,帶妻女小兒揚長而去。
今日,對宋茯苓來講,最刺激的,不是她爹帶她來逛夜場聽戲。
而是老爸遞給她一張五百兩銀票,說讓她先別告訴老媽。
“干啥呀。”
“一會兒唱戲的會感謝你,你就說,全場你買單。”
“啊?”宋茯苓覺得不行啊,先不提錢不錢的,不是,要提錢的,這可是五百兩啊。
再者說,爹,我是您女兒,是知府千金,影響不好吧。
宋知府手搭在二樓欄桿上,沖女兒微一揚頭,上。
不就五百兩嘛,當沒有。
爹在這里坐鎮,看誰敢說影響不好。
“可是這錢,這錢?”宋茯苓趕鴨子上架,已經不是錢不錢的了,因為下面戲臺上唱角全出來了,在向二樓她所在的方向跪地感謝,她這不上也得上。
宋茯苓發現下面的各桌也在看她。
她站起身微一抬手,從樓上到樓下的小二們當即不停傳話:
全場各桌,宋小姐請客。
下面各府少爺們,難得出來應酬一回的顏系涵也在,紛紛:“……”
沒太看清宋小姐,但卻看清二樓燈下的宋知府,正臉上帶笑看女兒,像是在夸贊一般,端起酒杯向女兒示意。
宋茯苓大松一口氣,松完就扭頭對老爸笑。
錢佩英喝酒水嗆住了,米壽正在給姑母拍背,“姑母,吃啥卡住啦?看能不能吐出來。”
當日很晚,這幾人才野回家,阿爺都已經睡第二覺啦。
金寶一邊燙腳一邊問米壽:“干啥去啦?”
出門膨脹去了。
米壽說:“別提了,老刺激了。”
過了太多年艱苦樸素的日子,頭一回。
而錢佩英指定是要數落宋福生的。
買首飾時,她就沒吱聲,因為那是置辦正物,花多少都不可惜。
可這算啥?五百兩,就這么撒沒啦。
“你看看娘,人家買馬,你再看看你。裝都不會裝,老宋啊,你這是咋的啦?”
甭管錢佩英怎么數落,宋福生都是好言好語,給媳婦端洗腳水,畢竟這屬于偷,偷著從空間拿出來的銀票,沒和媳婦商量。
可轉頭伺候的媳婦睡著后,宋福生雙手枕在頭后,眼中毫無睡意。
他沒咋。
他只是希望茯苓有許多沒嘗試的,都是由他這個爹領著。
不是一直說,從來沒有揮金如土過,揮一把。
他不差錢,他差的是閨女還能不能給他這個機會揮金,就怕以后有了丈夫,就用不著他這個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