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佩英委婉拒絕,就不了吧,換衣裳麻煩,也瞧上去不規矩,您那柜子,她一個做晚輩的還是別用了。
馬老太就不強求了。
三兒媳,臭講究多。
臭講究多,好啊,他們家就是太不講究了。
三兒做官到了這程度,咱家又和國公府是那種妙不可言的關系。
三兒媳是胖丫的親娘,她算是看明白了,富人圈子,要是講究不多還讓人瞧不起呢。
噯,那才奇怪,就這么怪,艱苦樸素這種好品質在某些時候竟成了不好的事情。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三兒媳臭講究也講究得起,身旁有她兒子,還會生,生出個胖丫,往后更能招回家來一位更有錢的金龜婿。
她就不說多管多招人煩啦。
所以,她近兩日在抽出精力只歸攏老二媳婦,給放在身邊帶一帶。
日子已經過成這樣,那位還在那里扣扣搜搜省。
她當婆婆的,說句心里話,有時候都有點瞧不上眼。別在外頭聽見鹽長幾文錢都炸毛,丟不丟人?你得跟上腳步啊是不是?
要不然日子長了,萬一老二有啥想法,嫌媳婦糙,嫌媳婦斤斤計較,嫌媳婦穿的不好看丟人之類的,她一個當婆母的又能咋的?能硬按住頭不?
其他老太太端著飯碗,尋思話:哎呦,什么換衣裳怕麻煩,竟整那花里胡哨的,還是家里條件有。確實,她們有,很有。
宋福喜攔住:“弟妹,那柜子啥樣的,我給侄女做。”
朱氏立馬急了,你去做柜,那咱家不掙錢啦?
結果沒等錢佩英拒絕呢,宋阿爺就道:
“你一日掙多少銀錢,一堆的活,耽誤一日就少一日銀錢。做柜子找木匠又能花幾個,這么大個府城,還非得你來?又不是出嫁的柜子需要你這做伯伯的親手表心意。”
老爺子心里明鏡的,咱家能這么團結,就是因為將這些小事區分開。免得出現有人背后抱怨的情況,說幫忙干活少掙錢了啥的,別的,該干啥就干啥。
別小看這些小事,很容易為一點點就留隔閡,那湊到一起就沒意思了。
所以,他一直給把握著分寸。
也驕傲于自己老了還很有用,給把握的很好。
福生說過,大海航行靠舵手,他就是那個剁手。
本以為柜子這事就這么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要不然錢佩英也不會隨口說。
卻沒想到,宋福生又來勁了:“那這么的,別著急,就一起吧,我讓畫師再給出個圖,給閨女那床也換啦。”
他聽人講過,大家閨秀有一種架子床,像個帶化妝間的小屋子似的,相當于屋里裝著一個小間。
掀開紗簾,進那小間就是梳妝臺,然后是架子床,上面都木棚遮上,幽靜得很。
晚上,弄的暖暖呵呵的,閨女往里一躺,看看書,梳梳頭發,指定好。
在吃早飯的各位,尤其女眷們,聽的那叫一個羨慕就別提了。
桃花摸了摸孕肚,妹妹是她眼中第一有福人,三舅和三舅母都不知道該怎么伺候妹妹了,還加上姥姥。比她這個成親的倆人用的家具多出那么些樣式。
馬老太的大兒媳何氏,是笑呵呵的站起身拿過胖丫的空碗去添飯。
一邊添飯一邊笑呵呵琢磨:
據三弟說,大郎將來的媳婦在娘家也很受寵。
未來兒媳都不用像胖丫這樣,哪怕只趕得上一半受寵呢,到時親家指定啥事都給張羅,怕閨女會受委屈啊,大郎都會跟著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