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買了一位粗使婆子一位近身伺候的小丫鬟,怕她年紀大,在外能有個照應。我也能安心當職。
現在她出門溜達不會走丟了。
和留在京城那幾位進士的親屬還能四處轉轉,去學堂接我侄兒都行。就是總想念奉天的一些街坊鄰居,說做夢總能夢見還是奉天的一切,經常嚇醒,呵呵。”
他給哥哥置辦完地,將侄兒送進學堂,沒隔倆月就用俸祿給娘買了小丫鬟和粗使婆子。還被娘好頓罵,說他怎么不買匹好馬呢。
后頭默默觀察丁堅兄,跟在后面發了一點點小財,接著又給哥嫂置辦了一片果園,再加上田地,哥嫂現在忙那一大攤子。
并且,這次他路過奉天,有去見了那些街坊。
畢竟他科舉就沒再回來。
有去以前雇娘漿洗衣服的那家,曾在困難時,感謝給他娘預支過工錢。
有去感謝在族人登門鬧事時,附近有幾家大伯嬸娘出頭幫忙說話。
有去以前的老先生家里,執弟子禮。現在那位先生已經不在學堂教書,人都有些糊涂了。爹沒后最初那兩年,讓他拖欠過學費。
坐在借書看的那家書肆,和掌柜的憶往昔。
就是感覺不太好。
他沒有什么可不能面對的,曾經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好像給別人無意中添了很多不自在。
“嬸兒,我初衷真是如此,想說說話,有些事情,只有他們是記得的。可書肆掌柜,還有感謝的那幾家,我給他們禮,他們給我跪下,唉,倒給添不少麻煩。”
錢佩英聽的發笑:
“你在他們眼中,白天被府尹招待,你忽然去探望那些普通百姓,可不就會嚇著他們。他們都恨不得你快忘了那些吧。
沒辦法,有些時候,事與愿違。
就你叔,前些時日陪我們娘幾個溜達,真就是買買物什,那些商戶戰戰兢兢的,還有趴門后偷著瞅的。
大氣不敢出,我們買的也別扭。”
都不好意思和那些商家問價,更不用提講價。
你這頭一開口提錢,那些商戶就噗通噗通跪地,大人,求您快收下吧,我們的榮幸。
搞得老宋不得不端起架子,四處說,今日不是知府,就是一位陪女兒出門溜達的父親,強制命令收錢。
要不說,錢佩英和楊明遠有共同話題呢。
代入感很強。
這倆人一路聊過日子的話,很多感受都是相通的。
就是楊明遠剛才無意中講述老娘做夢嚇醒,都給錢佩英逗的憋不住笑,可不是會嚇醒?總怕兒子行了,是一場夢,擔心又回到解放前給人漿洗衣裳。
“嬸兒,會寧那面,您和叔常去嗎?我感覺,”楊明遠說到這一頓,指了指上面,不能在外面走路,將皇上時常掛在嘴邊,要小心,“他是特意的。”
“別提了,哪有空啊,就是那面的人總來匯報。”
“松花石如此貴重。嬸兒,富貴叔回來講沒,外面一硯難求,沒有派人嗎?要有自家人的。”
這給楊明遠操心的。
錢佩英輕點了下頭,“家里有些本事的,一大半就是你富貴叔他們,負責跑外,一小半就在會寧那面。有的不住在縣衙后院,是在下面呢,像松花石村。咱家哪能不派人看守。”
像她家四壯就在那面。不挖參的時候,和舅哥大德子一起看守貴重的松花石,挖參時,和他姑父田喜發搭伙組隊,帶人上山。
不過,最近桃花懷孕了,錢佩英還尋思呢,要給四壯調回來一陣的。
總讓寶珠和四壯分開不是個事呀。
明明和桃花鐵頭是一起成親的,咱家四壯差點啥呀,憑啥晚一步。
她和老宋說,老宋也同意調回四壯,趕緊的,生個大孫子,他們倆人要升級當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