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這條寂靜的街上,她在嘀嘀咕咕著:
“多虧你暗戳戳的托舉我一把,要不然我差一點兒就要掛不住掉下來了。那衙役準保發現我。”
陸畔是無所謂衙役發沒發現的。
誰敢質問他帶的是哪個女人。
但他怕宋叔誤會,別再以為他半夜帶的是別人。
在黃龍,他只怕宋叔。
“陸珉瑞,你快看看,我這頭上的珠子掉沒掉。”
陸畔心想:他一定要給茯苓添置許許多多的步搖,讓她戴習慣。
“沒掉。”
邊回答,邊在心里吐槽:
叔也是,怎么不給茯苓添置。
做了知府也不給添。
算了,他回來了,不打算再指望叔。
以前指望不上。
以后不需要。
高墻下。
終于到家。
宋茯苓再次掛到陸畔的腰上。
梯子在墻里面呢,爬樹爬墻的貓爪子又沒戴,沒有陸畔幫忙,茯苓是一定翻不過去的。
“抱住。”
“好。”
陸畔腳下卻一頓:“真回去嗎?”
他還不困。
很精神。
今夜,是從沒有過的興奮。
你是興奮了,氣的茯苓拍了他肩膀一下,怎么到家門口啰嗦起來:
“快回吧,我不是說了嗎?想見,明日白天找機會,或者晚上,還是今夜這個時辰,咱倆在這里見。再不回,我奶該起來給我掖被子了。她日日早起,跑過去看我。”
陸畔這才背上茯苓,腳底板使勁,幾下躥上了墻。
當陸畔兩手剛扒住墻頂時,再次卸了那口氣。
腳底一滑,噗通一聲。
陸畔憑本能,在摔下墻那一瞬,緊緊護住茯苓。
他倆人連滾幾圈,用自己的身體給宋茯苓當肉墊。
陸畔被茯苓砸的,當即悶哼一聲。
茯苓也不好受,墻太高,陸畔太硬。
她躺在地上,被摔的欲哭無淚:“你真是將軍嗎?陸珉瑞,不是我說你,你今晚這是怎么啦……”
宋茯苓忽然消音兒,感覺有點兒不對勁,順著陸畔眼神方向,扭頭向上瞅。
艾瑪。
茯苓急忙爬起身。
墻頭上的老爸,是啥時候站梯子上的?還不拎個燈,被月色一照,比鬼還嚇人。
等等,她剛才還教陸畔怎么見她,是不是全被老爸聽了去?
而墻里面,這頭,宋福生已經下了梯子。
燒雞爹貓腰拎著油燈,在前面給大人照亮。
今夜壞事,壞在燒雞爹身上。
燒雞一家住在三進院倒座房,臨近廁所的地方。
燒雞爹起夜,正好一只野貓跑過,怕野貓跑進院落里嚇到小姐少爺們,他轟攆野貓,還納悶是從哪來的貓呢,一路小跑就看到這里有個梯子,嚇一跳,怕是賊人。
宋福生也是晚上陪柳將軍喝不少酒,還不知吃了什么有些拉肚子起夜,燒雞爹就和他匯報了。
角門開。
宋福生用氣息喝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