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出一句,做哥哥就默默地落了淚。
“哥做的不好。
其實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強太多。
是哥貪心,哥私心不想和你分家,本來咱倆坐在一起就沒啥話,怕分家,咱兄弟就更遠了。
所以說,都怨哥。
你去黃龍前,我要是不貪心,你是不是還能對宋大人求親加上一條,只要同意,過門就過獨門獨院的日子,哥嫂不摻和,不拖累。
再加上娘的保證,宋大人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他或許就同意了。”
他弟弟很好,宋大人怎么可能嫌棄,有顧慮應是嫌棄他和媳婦是糙人,怕他們不講道理。
楊大哥鉆進牛角尖里,認為就是這樣。
如若,他早先要是能知曉對弟弟打擊這么大,他都跟著去黃龍下保證。
楊母一碗藥灑在門口,燙了手。聽到大兒子和小兒子偷偷說的那些話,扎心扎她堵得慌,一分神,藥撒了。
天已經快黑透時,楊大哥帶著楊明遠的書童找到丁堅府上,想拜托丁堅向皇上請假。
在找弟弟同僚的一路上,明遠的大哥也很心酸。
連他都有幾位種地的莊主朋友。
弟弟在京城,卻沒什么知己。
問書童,書童說,小廝們可以在下職處等待主子,聽其他各大人身邊的小廝說,其他官員們下職后能玩的去處多了。
可楊明遠一日十二個時辰,恨不得十個時辰當職、做學問,日復一日。
去郊邊鏢局,去會寧特產店,去書肆,這就算是放松了?沒見與誰有過什么接觸。連和那些一起留京的進士老爺們,也很少見面。
楊大哥知道,他弟不是不合群,他弟是沒空。
人才濟濟的京城,沒有人幫,全靠自己努力,別人玩樂的時候,他弟在拼命充實自己。
丁府。
丁堅的媳婦聽前院傳話有人找夫君,安排身邊嬤嬤和大丫鬟去婆母院落喚夫君。
丁堅每日可以不見媳婦,但回來時,無論當職累不累,是一定要去看看母親的。
這是寡母門庭的常態,總是要過去說幾句話,問候吃的好不好,今日心情如何。
當丁堅從前院回來,他妻子還問吶:“前院傳話,是你那個同僚的兄長找來的?怎么不是管家?”
丁堅說:“那楊明遠崇拜煜親王的岳父,我表弟他岳父就不耐煩有管家有一堆仆從,那楊兄就什么都向宋知府看齊。”
也不想想,能一樣嗎?什么都學,就有些盲目崇拜了。
丁堅的妻子被夫君這機會逗笑了。
她對宋知府也是熟悉的,噢,這話并不準確,準確地說,宋知府目前是京城各家討論的名人。
話說回來,從宋知府闖入各府視線那一刻,就沒再是個普通人名,一直以來,人家就是名人。
只是近期,王爺岳父,和國公家做親家,更炙手可熱了而已。
丁堅在睡前,又囑咐妻子,等過兩日的吧,先讓楊明遠再好好歇歇,生病見客也很是費神,給他準備一些探病的禮品,他要去看看楊同僚。
“照什么關系準備,夫君和他走得近嗎?沒聽夫君怎么提過。”感覺沒什么存在感。
丁堅答:近。
心想,那楊明遠可不是沒什么存在感,是悶頭心眼多。凈干大事。
不軟不硬幾次推拒各方官員邀約。
尤其是他們那屆座師孟大學士的邀約。
回絕貴妃娘家遞過的橄欖枝,骨頭硬,不要那份富貴。
還有使者出訪,他還沒什么準備,楊明遠就已經學會那面的話。后一打聽,真是挖門盜洞,聽說楊同僚是和廟里的和尚學的。
前一陣,耳聞楊同僚又猛學騎馬射箭,丁堅認為:那小子是為秋冬陪皇上狩獵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