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一新的顏系涵扶著妻子,已經來到顏府主院,正等著爹娘妹妹一起出發。
她妻子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據丫鬟說,今日夫君在銅鏡前愣神有一炷香之久。
以上這些男人都能如此,就可想而知,我們的新郎官會什么樣了。
陸畔腳步輕快的進了院。
沐發,洗澡,打開新送來的香膏罐挨個聞了聞,選定交給順子。
順子跪地,沒有全身抹,他了解少爺,抹多顯得太刻意。
只挑幾個重點部位,脖子、胳膊、大腿里子,腳丫,給抹了香。
陸畔舒展胳膊換里衣。
他坐在琉璃鏡前,擺手示意小廝,自己來。
擰開擦臉的香罐,認認真真的對著琉璃鏡擦臉。
從旁的順子看著少爺慢悠悠的動作:“……”
當陸畔伸腳換上新靴,新郎官的一身喜服穿上身時,外面報:陸夫人來了。
母子倆在院落相遇。
陸夫人望著兒子,當即被兒子帥的頓住腳。
這是誰生的呀?
她。
“母親。”
陸夫人一臉驕傲,喜的都不知道該怎么好了,拽過兒子近看兩眼,又向后倒退兩步遠看,邊看邊點頭。
“各府公子們都來了,正在你祖母院子里等你。”
陸畔身穿大紅喜服向眾位公子走來。
幾位皇子,帶領百十多位武將之家的公子們,文臣家的公子們,也向陸畔走來。
與此同時,女方這面晌午先安排酒席啊。
快到開席時辰了。
宋福生一身上黑下棗紅老丈人服裝,和錢佩英棗紅衣裙配黑色繡紅線云肩,兩口子穿情侶裝,正在有點兒焦慮的對話。
“三十六桌酒席真的夠嗎?”
“夠了。不是休沐日,上午有早朝,這時候也就剛下朝。我又沒去報到,在京城和那些官員還沒有建立交情。沒有交情的事,即便下朝,下午要當職也不一定會特意折騰來。吃喜酒,可能都會選擇晚上直接去那頭。”
而他之前有交情的那些官員,比如黃龍的,比如他那五十多位進士朋友們,正主全不能來。
這么說吧,他侄子外甥結婚恨不得都能去,唯獨到了京城,他閨女嫁的越好越不能親自到位。
你看柳夫人早早來幫佩英忙活,柳將軍卻沒來就知。
因為那不等于撞槍口上了嗎?擔心被參加婚禮的上峰們瞧見,甚至被皇上知道,敢擅自離守?
錢佩英寬慰老宋:“行,三十六桌也挺好。娘剛才還說呢,就這三十六桌也多虧陸家配合。京城出名飯莊的大師傅都被咱家請了來,一看就知是陸家特意讓給咱們的。”
不,并不是特意讓的。
陸家是從各地出名飯莊請來的大師傅,川菜就是從川那面來的,魯菜就必須是從魯地來,還有各府廚子的拿手好菜。這就是陸夫人為何說她盡力了,就這一個兒子,從菜上就能看出,她真的是能想到的全做到了。
兩口子話還熱乎著,官員們不一定會來,忽然一聲接一聲的通傳,秦主簿在前面臉都激動的紅了,第一個捧場到的是先皇后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