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湊近嬴鉞,問:“那......他為什么不那么說了?因為你犯了錯?我每次犯了錯,父親就不理我。但其實我知道他只是裝個樣子而已,你父親應該也是......”
“不。因為那是假的,我知道。”嬴鉞打斷了她,“其實,我母親早就死了吧。”
他小聲說:“我早就知道了。”
他低頭抹了抹眼睛,突然感覺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小樓從旁邊跳了起來,笑道:“兔子不會飛,但我知道有東西會飛。”
“什么?”
“小鳥啊!”小樓眨著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映出狡黠。
嬴鉞愣了愣:“當然,小鳥肯定可以飛,云煌的大雕甚至能飛過一個山頭呢。”
“笨蛋!”小樓在他頭上使勁打了一下,看他吃痛捂住了頭才滿意的收回了手,“我說的是木頭鳥,你見過嗎,木頭做的哦!只要拉一下,能飛三天三夜呢!”
“只要你不哭,我明天就帶你去看,怎么樣?”小樓說。
“我......我哪有哭!”男孩子的自尊讓嬴鉞瞪著通紅的眼小聲喊道。
“這么大了還哭,不害臊。”小樓在臉上刮了刮,向著嬴鉞吐舌頭。
遠處巡夜的黃門敲響了報時的鐘,幾只在樹上棲息的飛鳥被驚起,亂叫著飛走。
“不早了,跟你玩了那么久,困死我了。”小樓打了個哈欠,向嬴鉞揮了揮手,“回去睡覺吧,明天晚上記得給我開門啊。”
她爬上屋脊,蹦跳著離開,在月光真的像是一只兔子,輕盈的身體充滿了活力。
嬴鉞看得呆了,反應過來時小樓的身影已經淡的像虛無的影子。
歡樂的晚上,他心想,女孩子的出現讓一切鮮活了起來。
“少將軍,少將軍,該起床了。”
一只手推著嬴鉞,不斷地搖晃。
是黃媽嗎?嬴鉞迷迷糊糊的向后揮手,想要再睡一會。
搖晃的手力度變大,那個聲音也逐漸尖厲起來。
“少將軍!陛下宣各位公子進宮!不得延誤啊!”
陛下?整個大燕能被稱為陛下的只有禁宮里的皇帝了吧......皇帝......不!
嬴鉞一個激靈,想起自己現在正在燕京禁宮里,而不是在云煌。他翻身下床,一只手攔住了他。
“哎喲我的少將軍,這是去面見陛下,您不能就這樣去啊。”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個面白無須的老黃門面帶焦慮的轉頭大喊,“來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