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熊瀾躲過小樓為他上藥的手,呼痛一聲,怒目而視。
“哎喲,熊大世子以一打十都不怕,還怕這點疼?”小樓嘴里揶揄著,一邊把熊瀾拉過來,手里沾滿藥粉的棉布狠狠往他傷口上一摁。
“啊------
嬴鉞不忍心地別過了頭去,道:“小樓你也輕點,阿瀾至少救了我一命。”
“少來,兩個小屁孩,”小樓站起身,氣呼呼地拿手指頭點了點嬴鉞和熊瀾的額頭,“毛都沒長齊,還學人家打架!”
“我比你大兩歲呢,你說誰是小屁孩!”熊瀾漲紅了臉喊道。
小樓沒搭理他,道:“要不是我來了,你倆指不定被人摁在哪里打呢。”
她是最后來的,到的時候只看見熊瀾披散著頭發像只小野狗一樣與十來個同齡男孩對峙,嬴鉞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另一邊一個小腿上插著一只箭的男孩子正痛苦地翻滾。
那柄熊瀾珍如性命的“天下云”被隨意的丟在一旁,劍鋒穿透了青石,穩穩地立著。
恰逢禁宮侍衛巡邏,那群男孩只是狠狠地瞪了他倆一眼就匆忙逃走,小樓一個人把兩個傷員扛回來嬴鉞的院子。
“王冕呢?他們是來找他的,你嘴硬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原因,急問嬴鉞。
女孩子聲音里帶著關切與責備,像是母親又像長姐,嬴鉞低聲說:“王冕是......朋友,而且,他罵我母親......”
“服了你了,這時候還想著兄弟情深,你那位朋友呢?你被打成這樣都沒來看你?”
“不管他們有沒有找到王冕,阿鉞都會被打的,”熊瀾打斷了小樓的話,他恨恨地錘了下床板,“紈绔不都是這樣嗎?燕京也不能例外。”
“你這話打擊范圍有些廣啊,你是大燕唯一異姓王爵的世子,阿鉞是父親鎮邊的將軍,位同伯爵,你們兩個在一起罵紈绔,不覺得有些好笑?”沉重的聲音響起,王冕一推門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幾道抓痕,一只眼眶烏青著,手里提著一柄鞭子。
他把鞭子丟到一邊,一屁股坐在嬴鉞和熊瀾中間,摟著他倆憨笑起來。
“打住打住,你這臉...這鞭子...又發生了什么?你們都癡迷上打架了?”小樓覺得自己快瘋了,剛剛處理完兩個打群架快被打死的人,又來了一個臉上掛彩的......看上去還不太聰明。
她猜疑地盯著王冕看,看得他頭皮發麻,不得已松開了摟著嬴鉞和熊瀾的手,叫屈般大喊:“你沒看出來嗎,我打架去了啊,而且還打贏了!”
“很值得炫耀?”熊瀾的手悄無聲息的摸上了天下云,瞇著眼問。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王冕訕笑著按住熊瀾的手,指了指鞭子:“我聽燕翎衛的前輩說了,勾吳侯世子在到處找我,然后......碰上了你們。”
“所以你去找他了?一個人?”嬴鉞問。
“本來我是想的,可是......那個卑鄙小人,竟然帶著十多個人!”王冕氣憤地說。
“也就是說你不但沒能替我們報仇,反而被打了一頓?”
“那倒也沒有,我爬到了墻頭上,沖著他臉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你們是沒看到,他那表情......”
“你可省省吧,你要是真得逞了,臉上的傷哪來的?”小樓隨手拋給王冕一塊沾滿藥粉的棉布,輕蔑地笑了一下,“快把傷擦擦吧,小心吹牛皮漲破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