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他也愣住了,這句話異常熟悉,好像被人放到了他的唇邊,只要一張嘴,這幾個字就不由自主的跳了出來。
“啊?”清秀文弱的小臉驚訝地抬了起來,“可是阿康,我們都是男孩子啊。”
“所以我們是兄弟,才不是什么你娶我我娶你呢。”稚嫩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說道。
下一刻,那個男孩子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睛里都溫潤如秋水。
一道刺眼的血紅色從眼角劃了下來,那副笑容凝固了,南云康站得那么近,從那個男孩子大大的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倒影......
以及,頭后面如疾風般襲來的刀光。
“啊!”他朦朧中翻身下床,只聽得“當”一聲,一道銀光就劈開了帳篷,狠狠砍在了他先前躺著的地方。
一瞬間睡意全無,他一個翻身,滾到了帳篷一角,那柄劈斬進來的刀并未罷休,幾道刀光閃現,帳篷已然搖搖欲墜。
南云康從一角猛地用力,“噼啪”一聲巨響,破爛不堪的帳篷徹底失去了自己的使命,帶著最后一絲不甘墜落在地。
一頂帳篷的坍塌并未改變什么,外面月光慘白,夜風呼嘯,粗略一看,竟有近百鐵甲武士在不停肆虐營地,一頂頂諸侯少年的帳篷被刀斧劈開,鐵甲以刀背猛擊少年脖頸,一下就擊昏一人,不多時,少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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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救的聲音已經少了許多。
不遠處草叢突然一陣搖晃,一副剛剛撕破帳篷的鐵甲回頭望去,空洞的頭盔內仿佛也有思考,它擎起刀,緩步挪了過去。
周圍有人呼救之聲不絕于耳,還有慌亂之下被撞到的火把,似乎相比之下,草叢這里小小的動靜不足一提。
鐵甲又向前走了兩步,它手中的刀舞了幾下,草叢那里依舊只有微風拂過時的搖晃,它轉過了身,略顯笨拙地對準人群喧嘩的地方。
它緩慢踏出一步,正在此時,異變陡生!
雪亮的刀光從草叢中潑出,緊接著一道身影爆射而出,猱身上前,沒等鐵甲舉刀格擋,銀浪似的刀光已經無聲抹過,沒遇上半點阻礙,原本嚴嚴實實結合在一起的頭盔與甲胄瞬間被割出了縫隙,那副鐵甲手中動作立刻停滯,最后抖了抖,“嘩啦啦”散落成一地的盔甲零件。
鐵甲失去了聲息,出刀的人也仿佛用盡了全力,他拄著刀喘了好長時間,目光下移,咦了一聲,“齊國制式盔?”
倒地的這一堆零散甲胄正是齊**隊制式盔甲,這一副雖然小了幾號,形狀卻未差分毫,各國內對于制式盔甲的發放謹慎再謹慎,也難怪他會驚訝。
可這已經算不得什么驚訝了,南云康抖了抖刀---以前他在云煌隨父輩出獵之時,喜歡這樣抖掉獵物沾染的血液,防止銹蝕到銳利的刀鋒,可如今他劈過那副鐵甲的身體,卻未有以往的感覺......似乎,只是在與空氣戰斗。
那些兇悍異常的鐵甲頭盔之下,空洞毫無一物,注視得久了反而心里發怵。
他靜靜站了一會兒,感到體力略有回復,也沒再耽擱,又奔向不遠處一副鐵甲。
那邊在一頂破破爛爛的帳篷前面,幾團小火正熊熊燃燒著,橘黃色光芒不斷跳動,一副手里拿著馬槊的鐵甲矮身進了帳篷,行動卻突然緩慢了下來,被它追擊的少年也趁機逃脫。
諸侯國的少年畢竟都是將門子弟,剛才是吃了疏忽大意的虧,現在驚慌過后,營地內已經有三三兩兩少年組成隊伍聯手抵抗鐵甲。
“南云康?”帶著詢問意味的聲音響了起來。
南云康轉頭,俊秀的少年手執長槍,身后站了十幾個人,正出聲問道。
他們均未披甲,穿著深青色的里衣,鐵甲復生成為武士的駭人畫面讓這群孩子眼中滿是震驚,激烈的打斗散亂了發髻。
“你們云煌的人呢?”那少年見南云康呆呆地愣住,又忙問道。
他急切的臉露在了月光下,南云康突然想了起來,這就是上午在所有人嘲笑云煌少年時,給予他善意的那個人。
楚王世子親隨,斗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