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砍斷荊棘身披寒霜的虎狼之師,如今卻生了你們這樣的窩囊廢物!”他滿眼冷漠,“真是令祖宗蒙羞!”
一番話說得少年面紅耳赤,他目光下掃,咦了一聲。
在所有衣衫襤褸的少年之中,被他剛剛發現的一群人顯得格外不同,他們同樣滿臉憔悴,卻衣冠整齊,身披皮甲,刀劍都完好的懸掛在腰間,雖然也低著頭,但身子卻挺得筆直,并不認為柳玄辱罵的是自己。
“你,抬頭。”柳玄指了指一個少年,“你叫什么嗎名字?”
“南云康。”那個少年露出清秀的臉,道。
他長相說不上差,可卻給人一種這個人很平平無奇的感覺,唯一值得人看第二眼的是,他身上隱隱透著成人般的穩重成熟。
“你為何甲胄齊全?”
不光是柳玄奇怪,其他少年也狐疑地看向南云康,有人跳出來喊:“肯定是這群蠻子搞得鬼!不然為什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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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們的甲衣沒有幻化成邪?一定是這樣!”
柳玄煩躁的看了那人一眼,只一眼,身居高位的氣勢就壓到了那個少年身上,少年頓時囁嚅了幾句,沒敢再說話。
果然。南云康心道。
他出列躬身道:“不知各位有沒有發現,這些邪靈武士都是鐵甲所化,是鐵甲,”他強調了一遍這兩個字,“而我們云煌人身上穿的是皮甲。”
他剛說完就又有人挑釁道:“說不定是你們事先做好了手腳,故意穿的皮甲來躲避嫌疑呢?”
“我們素不相識,且來此地之前相隔千里,何來暗做手腳一說?”南云康冷笑,他抬頭直視柳玄雙眼,“并且我們云煌的人,什么伎倆,都不屑做!”
柳玄瞇起了眼,面前這個少年語氣竟然帶著如山一樣的堅定,他驕傲的抬著頭,相信沒有人可以按下去。
“真像啊。”他喃喃道。
“不用想了,那是陛下的命令。”柳玄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閉嘴,“這是對你們的試煉,很可惜,沒有人通過。”
營地一片嘩然。
“想知道為什么是嗎?看看你們自己。”柳玄冷笑,“有哪一分像是一名軍人?”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們年紀小?可是你們猝不及防?可是你們長途跋涉勞累不堪要試煉不如改日再來?”
“可笑!”他斷言。
“身為諸侯幼虎,天下雛龍,你們似乎心里只有內斗內斗內斗!是哪個告訴你們,當今天下已是亂世?又是哪個告訴你們,本國爵高兵眾便可嘲笑寡民小國?你們都一樣,身上都流著大燕的血!無論你們是否姓佟!”
他似乎越講越來勁,細眼里跳動著火苗似的亮光,可他掃視了一圈,激動突然平復了下來,“休整一日,明日有事。”
他拋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
南云康有些疑惑,剛才柳玄看他的眼神,無比熟悉......像是看到了故人。
嬴鉞出了門,腦子里還想著熊瀾昨夜的話。
“很快就見到了。”
很快是多快?
那個男孩子的笑容,似乎還在腦子里盤旋。
“阿鉞,我要娶你。”小時候的那張臉,還帶著幾道灰痕,卻滿眼認真。
“真是,胡說。”嬴鉞揉了揉臉,小聲嘟噥了一句。
今天他和小樓約好了去湖邊玩,“就是不叫熊瀾,氣死他。”小樓昨天晚上臨走的時候沖著他做鬼臉笑道。
出了宮門就墜入了人間繁華,宮里雖然金碧輝煌,可除了皇帝與妃嬪,黃門都沒有幾個,巡夜的侍衛也只能在外圍轉轉,在里面呆的久了感覺身子骨都要長毛。怪不得皇帝都喜歡微服私訪,嬴鉞心道。